他本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极罕在非重大节日宣布辍朝。此时,皇后被废黜的消息已经通过礼官宣布下去,朝野皆知。
一时间众说纷纭,一片哗然。
皇后不是有口皆碑的贤惠?她为何会被废黜?
罪名如何?
咸阳王很是惶恐,本想找皇兄打听,但是连续通报不得求见。没有人告知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探听不到。
当日参与此事的老太妃和其他妃嫔们都守口如瓶,生怕多了半句话就惹来祸端。
三日之后,皇帝下令册封新皇后。
并不出人意料,正是冯妙莲。
但是,朝野震惊。
就连冯老爷闻知也如天塌下来一样,不知是喜是悲。
这天下,只有永恒的皇帝并没有永恒的皇后。
虽然都是他的女儿,却有什么不同了。
被废黜的冯皇后的罪名并未怎么被提及,也没被扩大化,朝野也不敢追问,毕竟,都是冯家的女儿,废立之间,家门无法蒙羞。
冯老爷这期间和咸阳王有过短暂的接触,但是咸阳王依旧没有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只敏感地意识到,自己和皇兄之间是有什么不同的。
两日之后,再得到消息,皇帝亲自把冯妙莲接回了立正殿。
拓跋宏那一日起得特别早,早朝之后回来,御医报告说冯妙莲的伤势已经无碍,请陛下彻底放心云云。
整理东西的时候,他看到角落里的一只大箱子。他亲自去打开,但见里面都是些平淡无奇的东西:油葫芦、廉价的头钗、发簪、饰品、小丝巾以及几件很别致的裙裳。这些服饰都充满了浓郁的南朝风情,甚至有一件充满了波斯风情的大披肩。
这些东西,他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一件属于皇宫。
并非是自己给她的。
当她把一切都分配给侍女们之后,唯一只留下了这一口箱子。
柳儿低声问:“陛下,这些东西也带走么?”
他并未急于回答。
转身进了房间,看到闭着眼睛的冯妙莲。他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着,反正只要他在她的面前时,她从不曾睁开过眼睛。
“妙莲,那口箱子你还要不要带走?”
无人回答。
他自言自语:“也罢,我看这箱子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估计是你在家庙时候的玩意儿吧。看来也用不着了,既然你说不要,那就不必带走了。”
是她自己拒绝的,不是么?
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也没回答。
“妙莲,既然你同意了,我就把这口箱子给处理了?”
她还是没有回答。
“好,我就当你同意了。”
拓跋宏当即下令,很果决地把这口箱子封存了,从此,再也无人知道它的下落。
步辇很低调地从昭阳殿回到了立正殿,车上的女人依旧昏睡着。也许是服药的缘故,她睡得很熟。
当撵车停在立正殿的门口时,所有人都恍如隔世。
那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宫廷斗争,无论是手段也罢,计谋也罢,但凡要在宫廷里争得一席之地,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册封皇后的礼仪已经交给礼部,大家按照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终归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从黄道吉日的选取到各种烦琐程序的一一行走,务必令每一步都不能出什么差错。
冯妙莲躺在床上,不知外面风雨飘摇。
醒来的时候,躺在立正殿的大床上。
那是一个很晚的清晨,深秋寒冷,天色十分阴暗,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这些日子,她其实并不是一直昏睡着,清醒的时候很多。
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确切地说,在彻彻底底的失望之后,重新回到这个地方,任何人都会感到陌生。
就连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一样。
有时,她感觉自己并不了解他——这种隔阂,几年前就开始了。
周围的布局色彩浓烈,窗外的宫灯簇新生辉,立正殿显然经过了一番布局,就如一场喜事的前奏。
这样的季节,本是不适合办喜事的。
许久之后,她的目光才收回来,落在身边的男人面上。他的一只手习惯性地搂住她,十指交扣,毫无芥蒂。
他一脸憔悴,熟睡之中也露出深浓的疲倦。
就连昔日坚毅的浓眉也奇怪地纠结在一起,竟似他才是受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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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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