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你是不是还在?”贾兰攥紧玉石,惊疑不定,但是没有任何人给予答案。
这是第一回贾兰那么急切期盼见到他,她想起以前每次见面都是在梦里,她也想起他是有名字的,他那时候告诉她名为长玌。但是自从醒来她对他是怨的,怕的,失望的,惶惑的,下意识的不愿意想起他的名字,在心里也只用“他”来代替。
此时此刻,她想见他,想亲口问问到底是不是他救了自己。
贾兰猛然想起长玌和自己互换姓名的时候说过,可以以名字召唤他,那是不是意味着…
“长玌,长玌,你在吗”
贾兰轻声对着玉石唤着。心里面有点忐忑,又有些期待,更多的是紧张。
静默了一刻,什么也没有出现。贾兰叹了一口气,不是这么容易的么。
但下一刻,一双手环住自己,贾兰感到自己被纳入一个凉凉的怀抱。
这一瞬间,贾兰怔怔看着前方,好似没有反应过来。
风扬起长玌的长发,他怜惜地轻吻贾兰的眼睛,“怎么哭了呢”,然后轻柔吮去她的泪。
这个吻轻轻的,暖暖的,让贾兰的心又酸又软,这一刻,她觉得就凭刚刚长玌救了她,她愿意相信他是一个真的守护灵,愿意尝试原谅他,愿意去尝试理解他。同时,她的愧疚和自责得到慰藉,自怨自艾的情绪有了出口,委屈一股脑全都浮上来。贾兰像个小女孩一样,泪珠子掉个不停。
长玌好脾气的搂住她,一边动作轻柔的为她拭泪,一边轻声说着“没事了”。
“我,我以为你消失了”,贾兰哽咽着说,溢满泪水的双眼红通通的,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别担心“,长玌理了理女孩被风拂乱的刘海,”我不是邪物,寺庙对我是有益处的。你没有伤害我。”说完又俯身亲亲她的发顶。
贾兰扒拉着他的宽袖长衣,他果然如同想象中的贵公子那样穿着飘逸的白衣。贾兰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各种翻腾不已的情绪顺着眼泪流淌而出,濡湿了他的前襟。
长玌抚着贾兰的头发,接着道:“是我的不好,没有讲清楚就抱了你,但我以为你心里是愿意的。自我们签订契约起,我们的心之间就有联系。我,我大概能听到一些你心底的声音。”
“才,才不是呢”,贾兰哽咽着反驳,实在太羞耻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脸却悄悄的红起来。
长玌体贴地转移话题,“依照我们的契约关系,我会守护在你身旁,尽我所能保你安危,而你供养我,帮助我修行。你的体液可以滋养我的本体,不仅仅是血液而已。虽然宿主的精血对于我来说虽然是大补,但长期来看对你是不好的,其实与你交合于我们来说的另一种意义就是双修,也会滋补你的身体。”
那也不能,不能刚刚认识就开车啊,贾兰撅撅嘴,心里默默吐槽。
长玌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接着道:“包裹着我本体的石头很特别,是一种散灵石,不仅阻隔了天地对我的滋养,还不断让我自己的灵力不停向外逸散,长久以来,我被深埋地下,无法修行,衰弱不已,只能沉睡。是你唤醒了我,当你的血滴到我身上那一刻,我就选择和你缔结契约。”
“所以你的本体是这个,嗯,玉石柱?”看着手心里的形状丑丑的玉柱,贾兰问道。
“我的本体”,长玌顿了顿,眸中划过一道暗光,他牵起嘴角,俯身到女孩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贾兰的脸一下子红的惊人,她恼怒的推开长玌的怀抱,噔噔噔向前走了,丝毫没注意走错了方向。
长玌立在原地,一脸戏谑,嘴角微笑,然而眼眸深处却殊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