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舒玄回府的时候已是半夜,深秋外面寒露重,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府。想着此刻容媛该是裹着锦被温暖入睡,便在别院的澡堂子淋了浴才回东院。
东院静悄悄,满院的烛光闪着亮光,仿佛又是一个白天。长廊的花香溢满了整个东院,仿佛是容媛身上的味道,邵舒玄重重吸了一口,顿感清气爽。
前厅还亮着烛光,这段时日,若是他晚归,容媛总会为他点着一盏灯,她说这是表示家里有人在惦记着他,心房的暖意似乎要溢了出来!
邵舒玄推门进房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女人穿着大红嫁衣端坐在桌边,满屋子的红烛照亮了整个屋子,那隔开里屋的屏风上张贴了一个大红喜字,似乎在告诉男人这一切的意思。
容媛看到男人进来站了起来走到男人身边:“回来了,让奴家来服侍你更衣!”容媛拉着男人的手向一边走去。
眼前的一切邵舒玄心里早已有了数,但是当看到容媛手上拿着的衣服时,仍旧是惊讶不已。
“这是奴家为您一针一线缝制的,望不嫌弃!”女人手上一袭红色新郎官的喜服,上面刺绣都是这段时日以来在厉嬷嬷的指导下一针一线,亲手缝制。
这个时代的女人出嫁,不仅仅会为自己缝制喜服,更是会在私下为心上人缝制喜服。然后在新婚夜当晚拿出让男人换上,以求两人能够恩恩爱爱,相敬如宾,长相厮守。只是现如今官家女子都是由下人代替缝制,早已失去了这份意义,而贫苦人家的姑娘缺乏经济支撑,在温饱的强烈渴望下早已抛弃这样的习俗了。
邵舒玄知道这个习俗是当年大婚时范氏赠送的喜服,只不过两人成亲乃圣上赐婚,缺乏感情基础,而他又是出生入死习惯了一个人,一颗心早已全部放在了军事上,因而没有多大触动。而如今容媛拿出这喜服,一脸娇羞的模样,那忽闪忽闪的媚眼瞧着他,那么坚定与渴望,似乎怕他拒绝,那满满的爱意似乎要溢出整个胸腔: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们现如今的关系,是要被整个世俗唾弃的。所以邵舒玄将她保护在内院,外面的纷纷扰扰让他去承担。如今容媛拿出这些东西分明是要和他一起背叛整个世俗,她想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抵抗这世俗的压力。他一个糙老爷们没有关系,脸皮够厚,胆子又肥,但是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还这么小,连他都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不知道外面的压力她是否能承受住,因而他希望她自己考虑清楚。
“这是奴家选的路,奴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容媛知道邵舒玄为她着想,可她不想就他一个人面对世俗的压力,她要告诉他,她是一个合格的能够和他并肩的人。
女人坚定的眼和语气,让邵舒玄露出了宠溺的笑,她要做就去做吧,他在后面护着便是。
两人相处几月,床上床下也几乎夜夜翻滚欢好,容媛对邵舒玄的身材早已了如指掌。因而喜服邵舒玄穿的格外合身。邵舒玄人高马大的,容媛在厉嬷嬷的指导下,做了腰身的修改,此刻穿在他身上尽显出男人的修长感,凭添了一份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