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鹤此时长鸣了一声,声音极嘹亮,响彻云霄,望九仰头,就见那白鹤纷纷繁繁,像万千雪片,从青空俯冲而下,振翅冲她而来。
她来不及多想,慌忙用手掩住脑袋,心一惊,睁开了眼。
“……”
梁崇安站在床边,俯视着她。手中持一柄直刀。刀鞘已脱,刀刃微微转了个角,烛光从刀口滑到刀尖。
有些刺眼。
微闭双目,待适应了光线,她再度将眼睁开,便见那刀刃横在自己身体之上,距离不过半丈。
她一愣,问:“你要干什么?”
未待他答话,她便又注意到那绳子——自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她有些紧张:“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
刀缓缓下移,下移,还有一尺……
“你,你要杀我?”
“……”
望九慌了,使劲挣绳子,挣不开。
她喘了口气,定,要同他讲道理:“梁崇安,你这么做很没道理。”她说,“梁崇安,你不是男人!有本事松开我,咱们去院中单挑。”
她怒目圆瞪。
“没本事。”他说。
“……”
“感觉怎么样?”他问。
刀已贴到她衣服上,她不敢再动,气都不敢大喘一下,“感觉很不好。”她实话实说。
“怎么个不好法?热?”
她道:“唔……好像有一点热。”她攥了攥手心冒出的热汗,“但,又好像,又好像有点冷。”她的后背发凉。
她劝他,“有话好好说,别动刀,不文明。”
他似乎对她的冷热格外关心,又问了一遍,“到底冷还是热?有没有……”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怪异。
“有没有一种很……很难耐的感觉?”
难耐?
望九连连点头,“有的,非常难耐了。梁崇安,你可否把绳子解开点?绑的实在太紧,我喘不过来气。”
“……”
攥住刀柄的手紧了紧。扬起。望九的眼盯随那刀,缓缓上移,快速下落,瞪大,大得眼珠要坠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