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子……技术比较糟糕。”
望九将信将疑,“这做生孩子的事,原来也是技术活啊。”
她问他:“要是技术极佳呢?就一点不疼了?”
他滞了一下,道:“恩。一点不疼,会……”
“会怎么样?”望九问。
会怎么样,他没说。走在路上,她就不住地琢磨,会怎么样呢?她想不明白,肚子倒是“咕咕”叫了两声……
绿林斋的汽锅鸡、酱香鸭果真名不虚传,只片刻功夫,她一个人便吃掉了半只鸭,连喝了三碗汤,打出个饱嗝。
“梁崇安,你怎的不吃?”
他回过,道:“不饿。”
他的余光里,那个男子坐于窗边,悠然地斟酒独酌,一头银发——赵拂尘。
梁崇安的眉头皱了皱。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亦诧然,“这不是净镜真人吗?也来这边吃饭?”
这可真是太凑巧了。
望九想到关于净镜真人的诸多恐怖传闻,当下,心一绷,她凑近梁崇安,低声道:“他……不会是在跟踪咱们吧?”
“不知道。”梁崇安道,“吃完饭我送你回宫。”
望九想了想,道:“你身上有没有带刀?”
“没有。”
望九点点头,道:“没关系。”她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一柄匕首,搁在了桌子上,道:“我带了。”
她把刀鞘拔下,那刀刃寒光一闪,“这刃上抹了迷魂散,只要轻轻往那歹人身上一擦,稍见一点血,便是一头牛都得昏睡个七八天。”
为了叫他看得清楚,她把刀横到他眼前,挥了挥。
梁崇安收了那刀,“别瞎摆弄。”
他淡淡瞥她一眼:“我看,你倒是更像歹人。”
“这是个什么话?”望九将眼一瞪:“嬷嬷和我讲了,外边坏人实在多,出门在外需要万分小心,随身携带一些兵器,总归不会错的。”
梁崇安点头:“难得,嬷嬷这次没有胡扯。”
这个话望九不爱听,正待反驳,忽闻到一股异香。她侧首去看。
就见那女子抱琵琶端坐于凳上,鬓发漆黑,挽一个飞仙髻,左右各斜插一支翠玉鎏金的流苏。着绛红裹胸小裙,披一条水绿色绸纱,半露酥胸,一双杏眼中光波流转,欲说还休,颇有些风流姿态。
只是这番风姿与年纪不相称。
这般的妩媚妖娆,勾魂摄魄,像那熟透的果实,在夜色里散发出靡靡的幽香,是成熟妇人身上特有的韵致。
一个十四五六的面容,豆蔻初发的年纪,流露出以此等风韵,看起来就难免有一些不协调、一些诡异。
望九想到了什么,她戳戳梁崇安:“这姑娘好生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