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她,眼睛清澈透亮,仿佛因他不太友善的态度而委屈,咬着嘴唇,不答话。
被她的眼一撞,程弋态度稍稍软和下来,语气却还是硬邦邦地,答道:“没有。”
小姑娘听后,笑得很开心,露出一侧脸颊上浅浅的酒窝。
她走到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望着他,说:“老师,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麽?”
程弋明显感觉到不对,但他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而不愿用恶意去揣测一个十六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他只当她是一个大胆的小女孩,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惧怕老师,有些小孩子的好心,又有些傻傻的直白。
他放下手中的帆布包,迈着长腿走过去,问:“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务室。”
女孩抬起头望着他,暮晚时分的橘色阳光从斜侧打进来,透过一格一格的木头窗棂,在她脸上投下一个十字形的阴影。她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在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彩,睫毛又浓又翘,扇动着,像两只蹁跹的蝴蝶。
她忽然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一抹雪白的胸口。
程弋呆住了,一时间甚至不知该做何反应。
少女解开了所有的扣子,脱下白衬衫,下头是一件白色的纯棉胸罩。
她将手伸到背后,解开来,胸罩滑落,露出两个小桃子似的胸脯,上头着点缀两点樱粉,像两颗饱满诱人的美味点心。
程弋这才回过来,感到一阵恼怒!
他敢发誓,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遇见过如此胆大的小孩!
他将掉落在地上的白衬衫捡起来,盖到她身上,动作有些粗鲁。稍硬的涤纶布料擦过她娇嫩的乳头,让陆聿感到些微的刺痛。
她看着男人带着恼意的脸,知道自己勾引失败了,感到一阵挫败,一阵羞愧,一阵恼恨。
她抓住身上的衬衫扯下来,眼睛里噙着眼泪,红着鼻头,昂着头颅倔强地望向男人,问他:“我不好看麽?”
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带着点委屈。
她的眼睛很美,整个人都很美,程弋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她像带着晨露的花苞,蕴含着极强的生命力,朝气蓬勃,清灵动人。甚至因此刻大胆的行径,让她整个人蒙上一层暧昧的桃粉色,却并不淫荡。像文艺复兴时期油画里纯洁坦荡的天使,并不能叫人产生淫欲。
多大胆的小姑娘呵,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程弋方才的恼怒,并非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而是因她的轻佻和轻率。怎么会有这样大胆的小孩?他不禁想。
可望着她清澈的眸子,他生不出再多的怒意,甚至刚刚那点怒火,也被这清澈给浇熄了。
他将被她再次甩远的衬衫捡回来,轻轻替她穿上,动作不带一点猥亵,只有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原谅和纵容。
陆聿忽然感到一阵泄气,任由他摆弄着替自己穿上衣裳。
她仰着头望着男人,用软软带着祈求的语气问他:“让我当你的爱人好不好,老师?”
程弋觉得她此时像一头乞食的小猫,可可怜。
他帮她系上最后一个扣子,望了她一眼,转身回讲台拎起东西,大跨步走出教室,帮她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