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木屋周围,花团锦簇,绿草如茵,阳光百无聊赖。01bz.cc福玻斯坐在门廊下,左手支着下颔,右手时不时戳着快要攀至台阶的花蕾,思绪万千。
上古诞生于世界起源,即使当时域内闹得天昏地暗,只要规则没有落下制裁,就能始终保持不死不灭。
但他依旧心有余悸。
上古的生命太漫长太漫长了,其实能留存下来的记忆并不多。那一次,水莉娅因丢失“灯塔”破坏位面规则被罚囚禁于殿。她的哥哥火赫菲斯塔司为了替她报仇杀上了始作俑者格兰瑟的魔域。
一个火当然制服不了格兰瑟,所以他没有选择出手,况且光明元素本就不擅长攻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不理世事执着于研究本源之树的木艾洛斯竟然也参与了这场战斗,并且站在了火这一边。
木系的禁锢加火系的灼烧,域几近毁了四分之一。
他依旧没有出手。同时,他开始后悔了。
记忆里,红艳的火舌席卷了每一寸荒芜的土地,侵染了格兰瑟镶着暗红金边的黑袍。格兰瑟站在最后的烈火中笑得猖狂笑得肆意,宛如在参与一场盛大的宴会,却至死都不愿意化为原形。
从初生起,格兰瑟就与其余众不一样。水、火、木、光,司掌的都由其对应的最纯粹元素塑造,而格兰瑟却拥有真实的生命。会流血,会疼痛,还有令格兰瑟深恶痛绝的发情期。
恍恍惚惚,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新选入,职交替,域不再是起初的那样荒芜。
但是谁都知道,除了上古,新必将踏着淋漓的鲜血,由引者打开通往域的大门。
有很多东西变了,也有很多东西没变。
远处,被关在壁垒之内的鸟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撞击圣光塑造的墙壁,明知徒劳仍旧嘈杂不堪地挣扎,惹人发笑。
“嘎吱…”十步远处的破旧木门被推开。
福玻斯想起许久以前,在那个永远阴暗的魔宫里,总是冷漠的格兰瑟用如火焰般的眼直视他的灵魂:“福玻斯,你那不是爱她,你只是习惯。”
“你懂什么!”当时的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莉娅那么柔弱,那么善良,赫菲斯塔司却总是以爱为名伤害她。是,莉娅与赫菲斯塔斯,水与火,天地初生时的兄妹,也是命中注定的恋人。但是莉娅需要他,需要他的安慰,他愿意为了她的笑献上一切。
“你什么都不懂…”
“呵,我不懂?你想想你这样子是多么可怕,你的肉体竟然先一步比你的理智奔向那个女人。”格兰瑟说完就闭上了眼,与黑暗融为一体。而自己,转身奔向了爱情。
那么,现在的格兰瑟,会因为爱情变成什么样子呢…福玻斯有些期待地勾起了唇角。
蓝月花纹的靴子沾染了些许污泥,鎏金的发尾好似掺了微弱的红光,空气中隐约有血腥的味道。
“传说精灵树能解答万事,果真如此。”
精灵树,亦是本源之树,属木元素管辖。天地出生时其实并没有域,上古五与本源之树都存在于现在的兰斯大陆。后来逐渐诞生了域,上古五因为规则只能离开兰斯大陆前往域。同时,兰斯大陆产生了生灵接管了遗留元素的力量,元素控制力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缔造自己的领域,也就是小世界。
如果成为不了,就无法拥有永生的机会,领域的主人就会面临消亡。
可领域本身不会。
领域内的元素会消失,同时亦会产生生灵。
尤其是人类,几乎每个领域都有人类的存在。他们弱小如蝼蚁,却始终能孜孜不倦地塑造自己的文明。
当然,人类的文明在魔法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精灵树仅会解答精灵的疑惑,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它仅亲和木元素的生物。”
“所以我费了一番周折。”
格兰瑟没有走过来,他缓缓蹲下,随手抓起一把红花。
“说起来,我发现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传说之中知晓万事的精灵树竟然只被那些精灵用于预测姻缘。这个作用,据说木之国内也有一棵这样的树。不同的是它会结出催情的红果,以指引食用者姻缘的对象,一人只有一次机会。福玻斯,你说这两个树是不是同一棵树?“
福玻斯看着那一大把红花被碾成鲜红的花汁,而格兰瑟就着满手黏糊糊的花汁胡乱地撩动头发。
“也许吧…”福玻斯喃喃地说。
格兰瑟轻嗤了一声:“而且,既然精灵树知晓万事预测姻缘,说不准也能预言未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引者有一个能力就是预言吧,到底要预言什么呢,为什么能预言我还没想通。但…我想知道之前的引者是不是由木系法师担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