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过后,余时中小晕了片刻才缓过来。
他赤条条得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除了一件皱褶的衬衫,身上什幺都没穿,而那件薄布料怠忽职守得贴附在薄汗涔涔的肌肤上,胸口还漏了一大块,底裤勉强挂在脚踝上,他轻轻一踢,就落在男人的皮鞋边。
「嗯……嗯嗯……」余时中把头埋在男人宽厚的肩膀里,有些耐不住得扭动身体,间或洩漏出连他自己听了都羞耻到不想活了的呻吟,不是他骚得没药救了,而是男人的手指正深入他刚刚承欢的部位,一浅一深得探入红肿不堪的小穴。
杜孝之正用着他的手帕清理余时中狼藉不堪的下身,胯根处湿淋淋一片,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只隔着一层棉质的布料,毫不怜惜得抠挖着刚才灌进去的液体。
余时中这副敏感过了头的身子当然受不了,但他实在累到连被迫保持意识都很困难,只能默许男人逗留在自己的身体里,他也懒得思考了,好几次杜孝之捅得太深,他睁大眼睛挣扎着伸出手抓住男人的手腕。
「还不让我清了?到时候又喊疼。」杜孝之无奈得抽出手,手帕也早就被浸润到湿透,却还是不断有更多的液体从余时中的穴口流出来。
「还、还不都是……你、」余时中抖着音节,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昨天、那个……那是,什幺啊?」
「嗯?」杜孝之安抚似的吻落青年漂亮的后颈,蜻蜓点水好几个涟漪,才微微感觉到青年闷不吭声得放鬆身体。
他随意瞥到他买给余时中的西装,被他一件件剥下来散落一地,其中那条米白色丝质的领巾还来不及围上青年的脖子,就被糟蹋在地板上,杜孝之把他捡起来,手指又伸到他的身后,重新堵回余时中身体里。
「就是,你昨天塞到我嘴巴里的、吃的、那颗糖果,嗯、啊!你、等等……嗯!」
杜孝之居然把领巾塞进去,就不抽出来了?!也不容许他抗议,就帮他把底裤拉上,又捡回裤衩,仔细得把两支裤管分别套上他的小腿,手把手得帮他拉到腰际上束好,甚至还帮他繫回拉鍊,最后再替他套上鞋子。
余时中就这幺坐在杜孝之的腿上,像小孩子一样还要被别人帮忙穿衣服,屁股居然还塞了一条丝巾,他又再次觉得刷破纪录下限,简直丢脸到无地自容,好在杜孝之等他都穿戴整齐了,才把人招进来,省得他又要晕倒。
进来的是连方狱,他身姿矫健,目不斜视得走到垂帘紧锁的观赏檯前,没有去探究布幔的拉绳为何绑成非常怪的结,非常淡定得把纠缠在一起的结打开,并拉开垂幕,激昂的交响乐立刻穿入整座包厢,高亢的女高音划破动听的和弦,唱出最华丽的对白。
因为不再是只有两个人,余时中怎幺还坐得下杜孝之的大腿,就在男人眼光熠熠的注目下,故作镇定得爬出他的怀抱。
他才扶着腰站好,杜孝之便揽着他往楼栏走,他们位处最高的包厢,能一眼望尽整座舞台,但看得其实不算清楚,余时中就不大明白,最贵的包厢不是该有最好的视野吗?
他猛然看到同一层楼对边包厢的楼栏,繁重的幔帘下隐隐约约得透出光线,余时中立刻竖着眉毛试探里头有没有人,杜孝之没等他看出所以然,就道:「别看了,这层楼我都包下了。」
什幺?余时中一愣,那他刚刚为了不发出声音而拚死盼活得咬住布帘,咬得牙关都痠了,紧张得全身绷得像殭尸,一边咬牙切齿得忍住声音,一边还要心繫对面包厢会不会发现不对劲的动静,到底他都在担心个什幺啊?
「到哪里了?」杜孝之淡淡问道,丝毫没有一个被千夫所指该有的态度。
「已经要进最后一幕,所有的物件都会在这一幕展示完。」连方狱如实回答。
「嗯,推点吃的进来,把门带上。」杜孝之吩咐完便搂着余时中一同把最精采的终幕看完。
余时中懒懒得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瞇着眼睛跟着杜孝之凭窗欣赏催眠曲,最后一幕似乎是一个加冕仪式,也不知道歌剧的背景是在哪个王国,总之所有演员的舞台造型都是源自欧洲王宫贵族式的礼服,尤其是女演员的长裙,看起来绝对超过四十斤,他们却能身如飞燕得婆娑其中,令人好不敬佩。
最终女主角被冠上一座镶满宝石的王冠,她坐上王位的那一刻突然奏乐响应,红布幔缓缓垂降,这齣歌剧也跟着落幕。
「喜欢吗?」杜孝之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扰得余时中愣了一下。
「喜欢什幺?」
「我在问你啊,喜欢什幺都可以,你要是想要我一起标下来。」
余时中一头雾水:「什幺意思?」
「我们现在这儿玛丽安东尼花园是北都最大的标厅,知道标厅是做什幺的吗?刚刚这齣歌剧里所有你看到的,不管珠宝,骨董,演员,都可以竞标下来。」杜孝之低笑道:「我看你一直盯着人看,要的是她的穿戴,还是她的人,我都标给你。」
「没、没有,我没有要什幺……」余时中疑惑道:「杜先生是要标什幺吗?」
杜孝之意味深长得瞅着他,轻哂不语。
果然过不了多久,剧组谢幕后就出来一位主持人,他做了一段讨喜的开场白,并在全场的欢呼下,布幕重新升起,雍容华贵的女主角穿着最后一幕加冕仪式的礼袍,在四位男演员的护拥下走出来。
她全身上下都配满华丽璀璨的珠宝首饰,手中还掬着一支金光闪闪的女王宝杖,但不管再如何耀眼夺目,都夺不走她头顶上的王冠任何一丝光彩。
杜孝之接过连方狱递来的望远镜,放到余时中的眼前。
透过放大镜,余时中可以清楚得看到王冠的正中央镶了一颗猫眼大的宝石,远远看起来红得滴血,近距离一瞧,却发现它居然是透光的,像颗冶豔的钻石。
它的色泽时而腥红,时而剔透,瞬息万变,秘又鬼魅,余时中从没看过漂亮得这幺霸道的宝石,所有的珠宝在它的斐艳之前全都黯然失色,充其量也只能次成庸俗的陪衬品。
四位男士分别从女主角的脖颈,手腕,耳坠和无名指间拿走一项珠饰,褪去这些珠光宝气,那位女士只剩下一袭繁厚的礼袍,那张褪去铅华却更加浓豔的美貌,以及高贵的皇冠和其上方那颗慑服万生的红宝石。
她优雅得向观众深深一鞠躬,便提着裙襬隐身消失在舞台后,主持人便开始今晚的竞标晚宴,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那颗血钻任何只字片语。
「这是今天度最具规模的标会,越是稀有的东西,越会招来不同品味的人来猎豔。」
杜孝之不知道何时拿下巴枕着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挨着他的耳朵送气:「有时候不巧眼光看得近,相中的东西只有一件,要不看谁能成人之美,要不,就看谁有本事受到宝贝的眷顾。」
这时外面叩门而入,是之前那位站在闻杰身边的高个子男人,他朝杜孝之微笑着敬礼,道:「容小姐马上就到。」
余时中一听目瞪口呆,脱口问道:「你标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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