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正午,莫笑下了班接到以前队里领导的电话,里面提到她被调任的原因,心里涌出无尽的感动。
马路对面的一家中餐厅,莫笑听到自己这半年的状态,碗里的米饭夹起又放下,嗓子里突然被一种情绪堵住了,怎么也吃不下饭。
原来,以她的精状况,上面是不允许她继续留在部队的,当钟寻发现她长期待在医院或家里情况会变得更糟糕时,立马向上级申请让他的妻子回到原来的生活环境。
这自然不被批准,甚至他的很多行为违反了部队纪律。
多次的申请调剂都不能被同意,钟寻连夜写了封信寄到京都首长办公室,信上言辞诚恳,句句肺腑。首长念其二人的敬业奉献精,特批莫笑归队。
待在熟悉的地方自然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可她的情况依旧不能长期待在部队,因为她听不得枪响和爆破声。
钟寻知道她性子倔强,虽然遗忘了一整年的记忆,可她事业心重,又不曾犯错,一时没人能无故劝她退伍。
钟寻私下找领导商量,让莫笑以调任的方式离开部队,同时他也申请退伍,上级领导自然一百个不愿意,奈何男人也是个硬性格,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
柏油路口的细沙轻轻扬起,莫笑蹲下身摸了摸鞋面的沙尘,起身慢慢往回走。
她今天穿了条浅色铅笔裤,米色的军式短袖衬衫有一半松松扎进裤子里,女人单手插进裤兜露出半截细白的手腕,走得很是漫不经心。
飞扬的短发被风带起,肆意的背影像是回到了十八岁,初遇那个男人的时候。
那一年的大冬天,莫笑打完热水回到寝室,一进门就被墙上那张大海报勾走了整个心。
“砰……”
九十多度的热水缓缓从她的帆布鞋面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