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顾烈日当空窥探的目光,笑着跳上来挂在他腰上,手伸过去在他脑袋后面打了个死结,香软的小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调皮宣誓:记住了,你这个“流盲”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那是三年前的夏天。
钟寻在她察觉之前将眼底的思恋迅速压下,视线轻飘飘如羽毛般从她身上掠过。
那之后,派出所消停了好一段日子。
有天夜里,钟寻去镇上巡察,身后跟着一个碎碎念起来没完没了的万百科。
“队长,你说嫂子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你,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一直好好的,她怎么就偏偏忘了你呢?”
“还有,照我说,你就应该在她床头裱一张你的照片,天天刺激她,她不是以前总垂涎你的肉体吗,所以最好是裸照,看她夜里会不会做春梦梦见你,而且……”
“闭嘴吧你!”
像万百科说的那样,距离那次爆炸已经过去了半年。
那次钟寻侥幸逃过,在火车碾压的前三秒跳进提前挖好的地道,除了耳膜受损外,其他一切都好。
可那件事对莫笑的冲击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她昏迷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他无法救活一个自己都不愿醒的人。
那一晚,钟寻抱着她温凉的身体蜷在床上一夜无眠,她是他的傻丫头,若身边没了她,以后的日子该多无趣。
湿热的眼泪顺着的她脖子滑进枕头,千斤重的心疼压在他胸口,令他哽咽,令他泣不成声。
第二天上午,钟寻签完医生建议她接受催眠的确认书,放下笔,转身时心上已然如刀割。
整整一年的时间从她脑海中剥离。
然而她醒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心如刀割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不认识他,她把他也从她的记忆里悄悄抹去了。
她还记不住他的样子,见一次忘一次,脑海中连他的记忆也不肯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