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人动。林远航突然笑起来了,“阿清,你记得吗?有一次我带你和陈讯周舟一起踢球也是如此——”“当然记得,”宋清推了他一把,“妈的头回下场就被你压倒,也不知道你在看哪里,整场比赛都踢得稀里糊涂的……”
又是半晌,林远航没动,“再帮你回忆下。”宋清照脸给了一巴掌,“起开,跟猪一样重!”
林远航好似突然醒了甩了下头,咧嘴笑了,伸舌舔了下唇,“嘿嘿,阿清你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又打脸啊!”
“你多重你不知道?还想压到天荒地老啊?”宋清瞪他,林远航顺嘴道,“对啊,不挺好的吗?”“懒得跟你说,我看看你题做的怎么样了……”宋清的耳朵无缘无故烧了起来,努力看着题目的每一个字,在心里默默念着,静心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
男人是多么具有劣根性的生物,林远航的眼像黏在宋清身上了般,回忆在脑内播放,年少时的宋清比现在还青涩可爱,皮肤细腻白皙,压在他身上时柔软而富有香气,也许我是牢牢的记在了灵魂里,才会在按到开关时突然记起……
美丽的花总是有刺,也总是美得令人炫目,我是多么的想要拥有他,但我深知,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他。
下午,两人被打发骑自行车去买醋,温和的风自耳边穿行而过,带来人群热闹的声音,两侧的树延续到很远很远,只有身边的人一直在,从开始到结束。林远航的声音呼呼喝喝的没停过,宋清看心情回答几句,学习时的乏味与疲惫、压抑成习惯的麻木就在这温馨中,和身后的景色渐渐远去,回到最本真的自己。
回去时,两人是推着车的,时断时续的聊着,林远航难得的安静了些,黑黝黝的眼睛似乎一下便沉静下来,看着一个人时好似装了他的全部。
现在,我是那个他。宋清却没有什么不自在之处,只是感到新,这个人不是一向和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到处都有他。宋清一眼又一眼的看林远航,林远航的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过他。不知何时,两人的嘴边都带上了笑,灯光在他们身后悄悄地亮起,车水马龙,独于此处安好。
“吱——”刺耳的刹车音响起,刹那的惊心动魄,林远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扔掉车,拉住宋清,推开另一个小孩。电动车七拐八扭毫不在乎的扬长而去,嚣张到令人难以置信,路人瞟了一眼,又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
小孩惊魂未定,只来得及道了声谢,看了眼林远航又匆匆的跑掉了。只有宋清和林远航站在原地,地上的自行车车轮尚且还在转动,世界就是这么怪。撞人的不在乎,差点被撞的也不在乎,做了好事的现在反而不知所措。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秒过去,宋清停稳车,嘴唇颤动,却不知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检查下林远航有没有在拉住那小孩时被电动车刮到。
“你、是被僵尸吃了脑子了吗?还是出门没带脑子就想碰个瓷?傻吗你?”宋清看着他手上大片的红痕,半天才碰上去。
灯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