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睡了他,就跑了?
这个,这个小白眼狼。
再过分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也不是不会,只是不舍得。
他有些失地望了望自己的指尖,上面似乎依稀存留着青年饱满光滑的温热肌肤。
昨晚他们本来是在约会,进而变成吵架,如果那算是约会和吵架的话。
吵着吵着就上了床。
两个人默契极了,缠绵中几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吻遍彼此的身体。
他有点恼怒,又有点后悔,觉得昨天自己并不温柔,不知道有没有弄疼他。
这也不能怪他,昨天晚上他正在气头上,沈之繁……沈之繁又这么来招他,他怎么受得了?
可是一夜温存之后他心到底是软了,可惜醒过来心还没焐热呢,被子早就凉了。
他徘徊了一下,有些烦地看了一眼工作台,想要静下心来做点工作,可是还是心烦气躁。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又有点忍不住。
等到言朔再一次在文件上无意识地写下沈之繁的名字的时候,他久久地凝望着自己那个黑色的笔迹,认命地给对方打了通讯。
没什么办法,他这样想着,到底是更在乎的一方要倒霉一点。
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不管如何,他都是要负责的。
然而平时很快就会接起的对方久久地沉默了,最后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忙音响起。
他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有些苍白地捂着眼睛,半躺在椅子上。
和从前一样,就和从前与沈之繁的相处一样。
他打去一个电话,要不是不接,要不就是说不方便接。
没有什么多余的联系,沈之繁像是躲着他一样。
言朔凭空又来了一种恼怒,他凭什么躲着他呢,昨天晚上甚至不是他主动的,还是沈之繁真的已经到了对这种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态度了?
想起这个他脸微微一红,心里就更烦躁了,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直接敲响了对面房子的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他,弄清楚所有的始末,最至少……最至少也要问清楚彼此间的心意。
他是不是在沈之繁心中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那凭什么他还这么来招他了。
他气得浑身都发抖,然而门铃被他按烂了也没有人开门。
待了一会儿,言朔被风一吹,理智慢慢地开始归巢,觉得是真的不对劲了。
沈之繁要不就是全身心在躲着他,要不就是他真的不在家。
他捏了捏眉心,大步地走回自己的房子里,关门的一瞬间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那里在那瞟了一眼。
可惜还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算了,言朔只能这么对自己说道,他们两个人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一下。
不管沈之繁会不会接受他,他都得跟他耗上了。
这样一想之后言朔反而想开了,加上事情实在繁忙,光是对付斐迪南亚就要耗费他大半的精力,更何况还有新机甲的研发,机甲部的训练,机械之国的交涉,联邦间谍的内部联络等等等等。
偶尔醒过来的时候望着床边或许有些失落,莫名地想起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还是这么孤单一个人。
可是他到底还是习惯了。
他心里的躁动被缩减成了一粒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长,只是静静地栽在土里,和他的寂寞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