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阳不肯说,眼睛都是红的。
就在顾楚还在坚持不懈的追问到底有多少债务的时候,他的保镖突然有了动作。
茶餐厅开了许多年,装潢陈旧,老板也换了几茬,尽管是在贵族学校的附近,四周其余装潢考究的餐饮店也早已抢光了它的生意,餐厅里油腻的桌子就像是从老式港台片里搬来的一样,顾楚一开头都没有反应过来,高利贷追债的人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上来把他们堵住了。
餐厅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顾楚被保镖护在身后,看着他们把孔阳往外面拖拽,反应过来之后便要跑上去阻止,但推不开前面山一样的保镖,他听着孔阳恐惧的哭叫声心急的大喊:“他欠了多少钱我来替他还!”
“他真的有钱!”孔阳绝望的叫,“他是顾家的人!他有钱!”
顾楚一急就有点儿头晕眼晕,也许是肚子的小孩使他的迷走经异样兴奋,他站不住,不得不扶着保镖跟几个面相凶恶的高利贷谈判:“他欠了多少?”
只要是顾太太打来的电话,一般还没有接起来,顾总就已心情大好,如果正在会场发飙骂人,私人电话一响,拿起来一看,立刻就能大赦天下。要是顾太太再肯和颜悦色说些好话,拿出几分撒娇的姿态来,顾总立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何况这时候顾太太还怀孕。
怀孕的顾太太在电话里对顾总说:“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回头我把公司转让出去了就还给你。”
孔阳欠了三百万,这还只是高利贷的钱,可顾楚的积蓄仅有几十万,只能先拿来应急,想还清,就只剩公司了。事业与朋友的性命哪个更重要,顾楚没得选,左右他不可能放弃孔阳,自己那点事业,存亡也不过是在顾长安一念之间的。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他早已在心里默默竖立了这样的信念。
顾长安根本没想过顾楚会问他借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在他那小作坊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跟他开过口。
“借多少?”
“三百万。”
“做什么用?”他像老谋深算的父亲盘问不谙世事的儿子。
顾楚不知该怎样说,高利贷的人拿着几十万暂时走了,孔阳缩在他的车子里,全部的希望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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