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见过顾长安的妻子,那个叫陈最的姑娘,顾老太太起初十分担心她的伤势,问了几次,倒把顾长安问烦了,有一天一大桌人正准备开饭,他笑着来了一句:“老太太,我跟她一没领证二没拜堂,管得着人家好不好呀。”
这话惊得一桌子人没了声音,顾老太太色一滞,突然醍醐灌顶。
顾长安把顾乘松叫了过来,在他边儿上添了一个座位,又叫顾楚坐过去。顾楚腰酸,坐下就不想起来,即便一桌子亲戚都看着,他也不肯动一动。
顾长安佯装不悦,瞪了他一眼便叫人开饭。
这一顿饭下来顾家人不得不重新评估顾楚的位置。原本在顾家,他的存在感极低,一个谈不上有多少血缘的远亲孤儿,成年之后几乎没有在宅子里留宿过,即使出席家庭聚会,也不与人说话,似乎经营着一家作坊一样的小公司,很会讨好顾承,为了吃口饭也能随时爬顾长安的床。顾长安身边不断人,顾家人谁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细数他的风流债,他待顾楚确实较旁人不同,但都当他是叔叔疼小侄,金主疼小情儿,谁都没防备顾长安真要把人当回事儿,一个男孩子,他总不至于要当老婆捧着。
顾老太太拿这继子当亲生子,但凡顾长安的事她都格外用心,前后把事情一琢磨,对上顾乘松回避的眼,她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险些连饭都咽不下去了。
夜里顾长安去她房里奉茶,她质问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顾长安很坦白:“是为了应付容家那个疯婆子。”
顾老太太气得丢了茶盏:“搞出这样大的动静,结果你根本没有结婚!真是胆大包天!往后还有哪家姑娘肯嫁给你?!”
顾长安说:“怎么我就没有结婚了?”
顾老太太明白他说的是顾楚,顾长安对他的宠爱早已远远超过一个玩物。但顾楚是男孩,还是外戚,这样的腌臜事情顾家自己藏着就是了,怎么可以明目张胆的做出姿态来给人看。
顾老爷子现在这样子,整个顾家已经没有人拿的住顾长安,老太太有些恐惧,她害怕顾家的门面要毁在自己手里。
顾长安看她惶惶不安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虽不是生母但她对他也算得上贴心贴肺,一把年纪了还要这样为他操心,尽管是瞎操心,顾长安也生了恻隐心,因此他换了个说法:“我说的是承儿他妈妈。”
老太太一愣,一下子眼冒精光,也不哭了,捉着他的手臂说:“你带她回来让我看看。”
顾长安说:“不能白看。”
顾老太太一咬牙,说:“好。我答应你,只要她品性端正贤良淑德,不管什么出身,她都尽管来做顾家的少奶奶!”
顾长安哎哟一声笑叹,说:“您是不嫌弃了,人家还不愿意当呢。他现在有身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往后再说吧。”
顾老太太这心跟坐过山车似的:“又有了?!”
顾长安笑得春风得意,心想着老太太您是不知道我的能耐,您这孙女儿一般人都种不进去。
女儿,女儿,顾长安心心念念,没事儿就抱着顾太太做白日梦,出去谈个生意都盯着街上别人家的女儿看。人家小姑娘穿的什么花裙子呢,这裙子我的小姑娘穿肯定更好看,人家小姑娘扎的这是什么小辫儿呢,我的小姑娘扎了肯定更好看,哟这谁家小姑娘这么糙的路怎么还让跟着跑呢,要我的小姑娘我天天顶头上。
我顾长安的女儿,他想,往后谁家来娶都他妈是高攀!
对比起他的兴奋躁动,顾楚则显得有些焦虑,直到八周之后亚瑟宣告胎儿的性别是女孩无疑,他才终于松懈下来,回家第一桩事情就是拟了个字据让顾长安签字画押,一儿一女,换他下半辈子自由身。
顾长安痛快签了,怕不够说服力,腆着脸跪在床头信誓旦旦给签上的,末了把人摁在怀里又亲又舔,舔得顾楚合不拢腿踹他。
徐臻捉摸不透老板的心思,为什么从前藏的那么深的人,这会儿他却天天带到办公室来。下午茶的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