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张嘴轻描淡写地避开了对方抛来的话题。
“没什么好说的,一点烦心事,喝喝酒就行了。”接着话锋一转,又立刻把话题引到了别处,“你又是什么情况啊?这么着急回家奶孩子?你的哪个侄子啊?我认识么?”
张力一下子就给这个问题给噎住了,连自己的问题被敷衍了都没空管了。
他的这个侄子估计比陆潜川的烦心事还要难说出口一百倍。
他要怎么介绍?
告诉对方这就是辈分上的,关系远的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便宜侄子,其实没比自己小几岁,早他妈成年了?
告诉对方他这个侄子其实就是上次在酒吧,送酒给他喝的那个有眼光的小可爱?
告诉对方因为那天酒吧太暗,他侄子还带着个大面具看不清五官。而且对方的身材和面具边缘露出的线条好看的下巴一眼看过去就是自己喜欢的型,所以他没说几句话就拉着对方去酒店开了房?
告诉对方自己硬着要爆炸的鸟,正准备提枪就上干个爽时,身下的人睁着水汪汪透亮的眸子透过面具的看着他,用布满情欲的嗓音低哑地喊了他一声,“小舅舅…”为此吓得他至少三天没能正常晨勃?
还是告诉对方,自己这个便宜侄子现在赖在自个家里不走了,甚至把亲妈都搬出来压迫自己妥协。更恐怖的是,自己一个久经沙场的浪子现在被一个十九岁毛都不知道长没长全的臭小鬼撩得北都不知道在哪了么?
他说不出口。
怎么能说出口?
他连从哪里开头讲起他都不知道。
只能含糊地敷衍道:“你…不认识…我一个远房表姐的儿子,大学考到这里,提前几天过来熟悉一下环境…”
“哦,这样啊。”陆潜川倒是听出了张力话里的不自在,但他自己揣着不能说的没说,也不好意思逼问对方就范。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并肩坐着喝酒,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
心里揣着事,屁股也都坐不住,两个人不到十点半就散了场,各自找了个代驾回了家。
陆潜川虽然只喝了几杯低度数果酒,但耐不住酒量太差,多少有些微醺。
大脑占了几分醉意,却因为长时间的冷静,思绪比先前激动的时候要清晰的多。
他懒懒地靠在后车座里想着今天的麻烦事。
周冽在这事上看起来虽然是站了上风,但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废了这么大的劲。
又是温柔情人,又是早起做饭。
竟然只是为了这种力度地报复自己,让自己不痛快。
整个想来,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幼稚到孩子气的可笑。
再联想一下对方平时的行为,他基本可以确定,周冽处理事情的智商基本是游荡在中二期的初中生水平。
小孩儿的恶作剧,让他发了这么一大通闷气,也怪他自己被肏昏了头,一时没控制住。
回过头来想想,对付这种段数,用成年人的智商碾压基本等同于跟一个乱扔垃圾的小学生大谈国际环保理念,或者是和一个吃着手指的三岁小孩讲解马列主义核心价值观,确实是大才小用且不得要领。
其实只要用点高中生平日里的粗暴手段就可以简单解决这种叛逆期的不服少年。
想到这,陆潜川不由地嗤笑了一声,在脑海里捏着对方的七寸把玩了一会,控制在最合适的力度,扯起了带着星点醉意的嘴角。
——
回到家,防盗门在身后阖上,眼睛还没能适应,周围一片漆黑。
手指刚触动廊灯的开关,陆潜川就被一个黑影捏住手腕,狠狠地压在大门上,吻住了嘴……
黑影裹着一层似曾相识的淡淡烟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