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闻声,瞥了他一眼,拍拍蛟龙的长角示意它潜回水里去。他把满怀的莲花放在一旁,朝陈潇招招手:“陈郎君要来共饮一杯么?”
“我……”陈潇越发觉得头脑昏沉,“郎君是仙人么?我们素未谋面,郎君竟知我姓名。”
白衣秀士笑道:“江东士子陈潇,以科举入仕。我记得你常写悼亡诗,陈情婉转,余韵清幽。”
陈潇惊道:“是,但是陈某职卑身微,郎君从何处听说我的名字?”
“听说前嘉阳王的祭文,就出自陈郎君之手。”白衣秀士挑出一枝荷花,雕镂几刀,递到他手里,“过去之事,不必多提了。郎君坐上这艘船,是往洛阳去么?”
陈潇接过莲花,惴惴不安地握着:“是,陈某迁任上阳东宫散官,需前往洛阳赴任。”
“上阳宫散官?”白衣秀士自言自语道,“这去处……”
陈潇苦笑道:“不是什么好去处,是圣人仁慈,留一个闲官给我些俸禄维生罢了。我背井离乡来赴科举时,可没想过我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庸人……”
他忽然惊觉,面前的秀士通身清贵,虽然年少且面生,却未必不是宗室之子。被贬谪的怨言,自然是不应当对皇亲国戚言说的,他垂下头去看着那莲花,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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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惠明太子竟然凭借作者的偏爱强行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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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白衣秀士却抬抬手,笑道:“花中有酒,请陈郎一品。”显然并未将他方才的非议放在心上。
陈潇茫然地举起荷花。莲蓬已被白衣秀士掏去,剩下一层翠绿的空壳,倒确实有些像是酒樽。花瓣与花蕊上积蓄的露水,都顺势汇入莲蓬里,似是一汪清凉的酒水。
将这露水称为酒,未免太荒诞不经。陈潇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这说法也算有趣,当即低头啜了一口。
烈酒入喉,陈潇直觉一股锐气直冲灵台,激得他又是流泪又是咳嗽,狼狈不堪。在火辣的烧灼感中,却另有一股淡淡清香氤氲在口齿之间,安抚着他的心魂。
白衣秀士歉然道:“抱歉,我忘了提醒你。这是越冬荷花里存下的去年露水雪水,前朝有人将它唤作‘碧牙筒’。虽然有荷香,但酒烈得很,你不要喝得太急。”
陈潇一边拭去嘴角的残液,一边低低笑了一声:“我不善饮酒,在郎君面前失态了。”
“陈郎似乎有心事。”白衣秀士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挑选着下一支可做酒樽的荷花。
陈潇放下碧牙筒,犹豫道:“我最近时常做怪梦,郎君博闻多识,是否可以为我解答?”
“梦境虚无缥缈,我所解的答案,未必是对的。”
陈潇抬起眼来:“但我只遇到过郎君一位仙人,唯有向您求助了。”
白衣秀士将挑好的荷花丢进水里:“既然陈郎信得过我,我定然尽力相助。你做的,是什么梦?”
“我近几月来,总是梦见一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