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调酒师像吞了一口火爆的呛椒,连领带同衬衣,粗暴地拽过男人,眼对眼,鼻对鼻,火山对冰川,“为了一个男人,要你出头替文氏背黑锅?”邢砚溪的眼里有惊,有怒,更有惶惶不安的担忧,他太了解关泽脩,看着冷静理智的男人,豁出去了是有多不管不顾,想想都叫人心寒。
手掌握着腕子,攥紧了,使了把力:“如果这个男人是季墨頔,你会怎么做?”这是一道死题,无情者相安,有情者死,邢砚溪无解,答案在舌尖上绕了个圈,“我不会让宁奕有事,这是我最好的选择。”关泽脩替他说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邢砚溪怒目,甩开男人的手:“不就是一句喜欢么?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想对他说多久,说多少次都可以,何必要用这种方式?”他不懂,也不想明白,只剩失控地大叫,“他现在就在外头,你说不出口你有多爱他,行,我替你去告诉他!”
关泽脩拉着他,难得的,以眼相求:“砚溪,我不能带着秘密和他在一起,我要他,就得要得干干净净。况且,这也许是我摆脱文氏,得到他的唯一机会。”
邢砚溪在光和影子的交界线中沉下来,站住脚跟,是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你在玩火……别怪我没提醒你,太贵重的东西,一旦给出去,就没法回头了。这么危险的游戏,值得吗?”
黑暗中,高大的身影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至少有他陪我……”背脊上还留有昨晚爱人给他的痕迹,隔着衣衫有些瘙痒,让他想起宁奕在他身下纵情坦白的漂亮样子,见过那种无遮无拦的美,谁还有勇气放开他。
关泽脩的笑容一点点渡入明亮中,像上光的釉,出晴的天空,“要么一起赢,要么一起输……”目光拉远,从玻璃上穿过,在空中划了一道笔直的线,缠绵地落到英俊的脸上,明明看不见的,宁奕却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那么直白,那么鲜活,关泽脩也笑了,似心意已决,也心满意足,“无论哪个结果,他终将属于我……”
关俊不是没见过宁奕的温柔,却愣在他迷人的笑靥里,傻呆呆的:“宁哥……”嘴唇皮动了动,他轻轻喊了声。
“嗯?”说不上是哪里,宁奕的英气中多了一股动人的明艳,越发耀眼,关俊心里明白,是谁让他发出宝石般的光,“你和关少,你们相处的……挺好的吧……”
宁奕上扬的嘴唇,有令人过目难忘的弧度:“嗯,我们很好,他也……不错。”
心里塞了许多道不清的情绪,关俊替他开心,可转眼鼻子又酸:“他……好么?”瓮声瓮气地咕哝,“关少这人太难琢磨了。”他指指自己的脸皮,对宁奕说,“总觉得他藏了太多的东西,看不透。”不止这些,男孩急着告状,“你看他和文荣、还有邢哥、这里坐的大半的人,哪个不对他心心念念,宁哥,就算他现在真心待你……你也……自己留个心……”
宁奕把人揽到怀里,搓了搓苦哈哈的小脸:“想什么呢!”冲那望不见底的黑暗中发自内心的一笑,特别张扬露出来他的霸道,“他以前什么样我管不着,但既然我选了他,他就是我的人。以后,他都归我了。”
眼睛在幕墙的两端游走,心有灵犀不过如此,邢砚溪露出一点疲惫,手指摁在眉心上,揉了揉,认了:“文荣把你的事捅给寰亚了。”他替老友操碎心,告诫他,“广济堂要见一见文先生,他们那群人的手段你懂的……”话锋一转,他留了个白,没继续往下,“这件事,你最好早做打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关泽脩没搭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