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头,将眉心暴露在黑黑的枪膛下:“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的荣幸。”毫无惧色,关泽脩的笑容如晨曦般温和。
只要一枪,一枪就可以消抹掉令宁奕抓狂的记忆,但他没有理由,昨晚的一切都像个春梦一样不露痕迹地过去了,只剩下眼面前友好的男人,像个无害的主人,为他拉开椅子。
“坐下吃饭吧,茶还是咖啡?”
宁奕僵持了一会儿,在桌上按下枪:“关泽脩,昨晚的事,我们没完。”他将椅子拉得更大,也免得坐得离这男人太近,“如果你再敢用这种手段,我一定说到做到。”
关泽脩放下刀叉,擦了下嘴:“没有下次。”
“什么意思?”宁奕捕捉到他话中的情绪,平静地好像阐述一个考核结果,而他是不合格的那个。
黄油煎面包在胶质的空气中冷下来,倒咖啡的声音被无情拉长:“你不合适这个任务,我会向顾局说明,建议换人。”关泽脩冷冷的,不留一点余地的解释。
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刺破完美的溏心蛋,黄色的蛋液淌了一盘子:“你凭什么下定论?”又是昨晚的画面,一帧帧,拼凑出眼前缺少人间味的俊美脸孔,宁奕握紧拳头,“用那种变态的方式,正常男人谁会接受!如果这是你教授的方式,或许我应该换个老师。”
关泽脩认真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精准无误地摸上他的大腿,宁奕瞬间绷紧了腿根。
“被一个同性触摸、爱‘抚……”温热的手掌带着麻痹的电流感,按摩般捻揉,色情的动作,目光很近,语言很轻,“亦或是这样对你,什么感觉?”似故意的,手指在柔嫩的腿肚内侧捏了一把,跃过某处感敏地带,摸上裤子的金属拉链。
宁奕张开虎口,扣住拉动拉链的手腕,冷声:“把手拿手!”
笑声随着抽离的手臂响起,关泽脩耸肩直言:“文先生阅人无数,任何人在他面前伪装都会被拆穿,更何况是像你这种一身正气的警察……”
像x光下显影的病灶一样清晰,他的话一针见血:“你无法像一个牛郎一样,敞开大腿讨好男人。和撅着屁股伺候人的家伙相比,你是一个崇高正义的警察,你比他们都多了一份骨气。对于你来说,任务也不能超越你心中宁折不屈的,你的……自尊。”
关泽脩起身,笑容仍旧儒雅,多了份道别的疏离:“宁警官用完早餐就可以离开了,恕我失陪。”
脚步声远得快要听不到了,宁奕突然掀开椅子站起来:“你觉得我不能胜任的原因是这个?”
他朝着停下的高大背影一步步走过去:“我不否认,把男性当成玩物消遣还美其名曰是职业的行为令我不齿。但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某些人高高在上,总是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好像他……什么都很了不起似的……”
脊背笔挺,眉目英挺冷峻,宁奕骄傲地出现在黑色羽翎般浓密的睫毛下藏起的深邃眼珠里。
与那双生动傲气的眼睛对视,关泽脩笑着让步:“明白了。”他垂下睫毛,“宁警官在警队最擅长的项目是什么?”
血液里有东西被他静淡的面容搅着,挑起:“我的枪械成绩全局第一。”宁奕大约猜到他的用意。
如他所愿的,关泽脩抛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邀请:“我们打个赌吧,就比你擅长的射击。如果你输了,留下,无条件地服从我。”
冷冷眯起眼,像头狭路遇敌的豹子一样,宁奕危险地亮出爪子:“别太自信了,要是我赢了呢?”
似乎为了让游戏变得更有趣,关泽脩大大方方地加注。
“还记得昨晚你是怎么射在我手里的么?赢了……你可以连本带利的要回去……”
第05章(下)
和山庄地上的考究雅致不同,山庄的地下装修简练,风格硬朗现代,黑色的铁质楼梯,目及的多是冷色的钢和防爆玻璃,宁奕却看得热血沸腾。
一间至少百十来平的射击室,配备的是国内目前最棒的隔音,墙上的枪支不是一些私人会所提供给客人常见的贝雷塔87式运动手枪,而是连警局都不常有的高级品。
宁奕兴奋地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