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还歌示意五月回话,五月拿手捂着嘴喊:“我没用啊赵婶儿!你看看别人吧!”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嘴里没实话!开门让我进去看看!”房东太太开始砸门,咣咣咣咣,声音着实强劲,不像是个衰老女人。
白还歌跑到窗边向下看,楼下黑洞洞的,窗台很窄,三米之外是另一个窗台,那窗台比这边略宽三寸,下面有一个非封闭式阳台,阳台上摞着好几叠空花盆,楼下还停着一辆面包车,简直是天赐良机。
五月冲门外喊:“我洗澡呢,婶儿!你先上别人家看看去,过会儿再来!”
“别想藏电暖气,快开门!”咣咣砸门的声音更响了,有人开始踹门,
白还歌从沙发靠背上抄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瞬间将音量调到最大,频道上在放一个不知名都市剧,连男带女老老少少正为个什么事儿吵得不可开交,还伴随着襁褓中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闹得恰到好处。喧嚣声中,白还歌举起一张凳子狠砸房间一角墙壁,没几下便砸开个大洞。
与此同时,外面踹门的声音和力度也更急了,五月紧紧顶着薄木门板,隔着门被踹得一晃一晃,快要撑不住了。白还歌冲过来端起电磁炉上的面汤锅,示意五月撤离,五月会意,抵着门板喊道:“赵婶儿别生气,我这就出来给您开门!马上就开!”说着向后一撤,随手拽开房门,立即向板壁破洞处逃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还歌连看都没看门外是谁便将手中汤锅里的沸水残面拼命向外一泼,蒸汽铺天,沸水盖地,门外数名男子狂呼惨叫连连,白还歌恍惚中都闻到了肉香味儿。他将汤锅向外一砸,在蒸汽的掩护中,迅速跟着五月钻过破板壁,爬出窗子,跳进二楼的阳台,又从阳台跳到楼下的面包车上。两人双脚落地,在清晰可闻的怒吼嚎骂中,飞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于南望驱车回府,老车空调不中用,冻得他瑟瑟发抖,要不是深夜店铺都关了门,真想路上买辆新车换着开。
祁蓝这时候早都睡熟了吧,于南望点了颗烟,想到祁蓝,叹口气。白还歌是可以除掉的,案子是可以由省厅出面摆平的,唯独廖恒广的钱不好办。
于夫人明面上似乎并不关心生意,实则对宝鸿业集团的账务情况了若指掌。她要十亿保证金,摆明了就是出一个天大的难题,要想凑足,于南望得把实业之外的所有物产拿去折变抵押,如果给他一年半载兴许能凑上,短短几天之内靠折变抵押那是绝对凑不够的。
所以到底是动了廖恒广的钱。
资金周转本已艰难,有些给上头看的面子工程却不得不做,咬牙接了公安技术用房,还要挪文苑和梅园的资金。这会儿一口气没转过来,廖恒广竟要抽了资金。前头那些钱要保稳,前后慢慢用了几年才转出去,这八亿多却要一周内转出,老貔貅纵横官场三十余年,必然是嗅到某些危险的信号,倘若不好,立即跑路。他耳边响起廖恒广反复强调的那句话“我在,你才在。”
那要是廖恒广不在了呢?
于南望叹口气,以后在不在另说,眼下廖恒广还是省委书记,手里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挪了廖恒广几个亿资金去对付于夫人,这钱在一周内可怎么弄出来呢?其他工程款挪无可挪,再变卖家当,最值钱的莫过于那栋别墅,要用钱顾不上心疼,变卖家产这等事情传出去对宝鸿业的形象着实不利,最关键的是这么短时间内到哪里找人接盘——除非卖给于夫人。要么跟于夫人把那十亿元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