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望狠狠地删除了那条录音。比起白还歌又是巡视组又是杀人案的威胁而言,祁蓝吃了泻药还不忘偷偷录音的举动,才真是让于南望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殚精竭虑地为这座冰山造了一间恒温冰室,原本以为足够抵御所有阳光,却不想在冰山底部裂了罅隙,祁蓝竟然在那里生起火来。
于南望把手支撑在额头上,心底一抽一抽地疼,委屈得简直想哭。
白还歌走出餐厅,侍者弯腰鞠躬,白还歌随口道:“祁队长呢?”
“还没出来。”侍者指着距离餐厅十米远的洗手间,白还歌皱皱眉头,目光投向走廊另一端:“这一层还有洗手间吗?”
“我带您去,您请。”侍者很客气地指引着白还歌,一直将他送到洗手间门口,这处洗手间在走廊另一端尽头,白还歌进去洗把脸,双手撑在洗面池上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男人虽然年轻,眼里却透出深重的疲惫,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白还歌看了很久,直起腰来搓搓脸,深吸一口气,敲着镜面后的墙壁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回去找祁蓝一起走。
他估计祁蓝借着尿遁逃开修罗场,这会儿总该出来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看,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踩着绵软的地毯走向餐厅,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音又急又抖,喘咻咻的,碎成几个没意义的音节,听不出说什么,然而能听出那是祁蓝的声音。衣料摩擦,餐具推开,乒乒乓乓,窸窸窣窣。门缝欠开一点,早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室内,光影斑驳,两个人在餐桌前纠缠着,吻在一起又分开,分开又再吻,于南望压着祁蓝反折在桌前,手伸在他衣服下撕扯,祁蓝力气到底是比他大得多,挣扎起来按着于南望低声喝骂:“混帐东西,现在不行!”于南望喘着,毫无理智的发着脾气:“我不管!不行也行!”又扑上来吻,祁蓝起初还抗拒着,被吻了片刻,又抱住于南望回吻,于南望把额头抵在祁蓝胸前绝望地求:“我想要你,我想要,就是想要……”他搂住祁蓝的脖颈,嘴唇在祁蓝脸颊耳垂上胡乱缠吻,像茫然的小动物在搜寻管理员藏起来的一块糖,偶尔仰面向天时,阳光把窗外树枝的阴影投在他脸上,将他英俊的面庞切割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浓黑,一小片一小片的纯白。
白还歌麻木地调转头去,最后一战迫在眉睫,他已经无暇为情伤分。
祁蓝没精跟于南望厮混,也推不开他,两人吻了又吻,渐渐从凳子上滑在地上,于南望跪着抱住他,两人像藏在放学后的教室里的小情侣,走廊外操场上欢呼奔跑的同学们,忘了课业的繁重和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在阳光后的阴影里拥有了仅属于两人的秘密。额头抵着额头,唇对着唇,互相看着傻笑,傻笑之后接吻,于南望猫一样蜷在祁蓝身前,手指勾着祁蓝一绺头发轻轻撕扯:“白还歌走了,他不让我告诉你。”
“他自己走的,还是被你赶走的?”祁蓝叹一口气,他知道于南望容不得还歌,于南望把头贴在祁蓝肩上道:“我要赶他,就不会让他进来,他早晨喝了多半盆酸辣汤,千年老醋吃得比我还多。”
祁蓝无奈道:“他跟我就是……”
于南望一偏头噙住祁蓝嘴唇,过了片刻才放开,笑嘻嘻地调侃:“我不想听你重复一万遍的解释了,反正酸辣汤随他喝,我就算倾家荡产,千年老醋还供得起。不管你什么人来,兄弟同学同事朋友,只管敞开了喝。”
祁蓝摸摸于南望:“起来吧,我该上班去了。”话音刚落,腹部一阵雷鸣般响动,登时疼得捂着肚子蜷在地上,缓过来一点推开于南望就往洗手间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