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说小王啊。”于南望眼睛迅速眨动,“上次停车场被袭击之后他说头疼得很,要求休假。我给了一个月的假期,听他说要去东南亚玩玩,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准的假?”
“等我看一眼,这还真是不大记得住……”于南望随手抓起身边的本子胡乱翻,让祁蓝听翻纸声,过一会儿道,“五天前请假走的。”
“他走之后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怎么了?”于南望小心翼翼地问,祁蓝顿了顿道:“王一寒死了,他的尸体今天早晨在海边被人发现的。我们已经通知了家属过来认人,我想你最好也来一下。”
“一寒?死了?”于南望的声音陡然提高三分又压下去,祁蓝听出他声音惊惶,安慰道:“具体死因不明,自杀他杀未定,你别担心,警方也就是了解一下他生前工作生活的情况。”
“……嗯,好,我这就来。”于南望说得简短,却隐隐透出一丝犹豫,祁蓝有些诧异,挂了电话在办公桌前静了几秒钟,随手拨弄了两下电脑旁的宝石花,那盆小小的多肉植物是于南望替他挑的,号称能防辐射,祁蓝不置可否,反正是放着当个摆设,这会儿见那宝石花翠绿花瓣发软,似乎有几分颓丧,祁蓝用茶杯淋了一点水在上面,等那叶子舒展几分。
茶杯是件甜白釉压手杯,也是于南望送他的,祁蓝开始嫌弃这东西活像个碗,放在办公桌上好像随时都在开饭一样,但使着那微微外撇的杯沿却恰好压在手掌边缘,体积适中,分量适度,严丝合缝,用习惯了,再拿普通杯子反而别扭。
淋过水又喝了两口,祁蓝站到窗边发会儿呆,死者竟然是当日在酒店门外见到的司机王一寒,确实是非常出乎意料。回忆中已经记不清那辆海蓝色宾利是怎么停在自己对面的,车上下来那个年轻人长得很美,虽然凶悍无礼,其实苍白虚弱,眼圈下透着病态的乌青,祁蓝当时就觉得那人保不齐是个瘾君子,只不过他与于南望熟稔起来后没有再见过那年轻人,也就没想起来提醒于南望注意他这个司机。
想起那辆宾利车,也想起初见于南望的第一眼,坐在后座上的男子贵气十足,眼眸明澈深黑,隔着车窗向祁蓝深深一瞥,两人身体交错,目光却对视了好远。
祁蓝自然也想不到地下车库有那等惊魂一刻,至于竟然交了一个好朋友就更加难得。每次跟于南望在一起时玩得开心至极,祁蓝一想便觉得心头欢喜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唇边此时会漫起一层笑意。救了于南望实属无意,那些绑匪来得蹊跷走得突兀,于南望坚持不做深究,祁蓝只想到他几乎被男人侵犯,闹出来体面难保,也没有死咬着不放,只知道守在蓝宾利中的王一寒也因袭击受到轻伤。
他只是万万没想到时间相隔不远,王一寒的尸体出现在海边。祁蓝通知完家属想了想,给于南望打了个电话。他记得金宾利的司机说过王一寒很受于南望的重视,或许于南望知道些什么。王一寒如果生前吸毒,那么社交圈必然与犯罪活动联系密切,从而增加死亡率,从这个角度推导,也许破案几率更大一些。
于南望听说王一寒死了,声音情绪明显是有些变化的。一贯重视的下属说出去度假却突然命丧海滩,按照上次孟光涛灭门案的思路推理,于南望自然不希望自己员工动不动就暴毙,何况是这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