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蓝点头:“这倒是,我记得前年逛故宫看清朝十二帝的画像,都是瘦长脸小尖脸,一看就是忧国忧民。像金三胖那样的还真少见。”
于南望“哈”的一声起身,拍拍祁蓝的肩膀道:“走,出去转转。”祁蓝跟着他离开餐厅,于南望笑道,“你说起金三胖,我有个外甥前些日子秘兮兮地跟我说,他玩ps4碰上一个北韩的,拿英语聊了两句,那家伙说整个北韩就他一个人能玩ps4。我外甥没考好挨了批正闹心,一看那人如此吹牛逼,就拿英语撒开欢儿骂了他一顿,骂完感觉爽极了,一直爽到晚上上床睡觉才发觉有哪里不对。”
祁蓝哈哈大笑:“那他跟你说是要干嘛?”
“他问我这事儿会不会引起国际争端。”于南望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给祁蓝一根,替祁蓝点上了,“我跟他说你完了,等着人民军的怒火和无产阶级的铁拳吧,人家跨个鸭绿江就能过来,弄不好得给你小子来个犬决。”
“哈哈哈哈哈哈,是亲外甥嘛?这么吓唬人家。”祁蓝把烟从嘴里拔出来笑,于南望笑道:“表姐家的小子,爹妈离婚了,管不过来他,不用功读书,快跟游戏拜把子了。借着这事儿敲打一下,省得他天天玩游戏。他玩不要紧,关键是他妈管不了他,总要找我诉苦。”
“还真得管管。”祁蓝一脸严肃状,“我念书那会儿也总玩游戏来着,是挺有意思,也真是耽误工夫。反正是有成绩好的玩,毕竟是少数,而且人家学东西灵啊,一点就透,学一个小时玩十个小时没问题,大多数学生不是这块材料,玩着玩着就顾不上学了。”
于南望笑了:“咱们那会儿还不都这样,不玩的是少数,有的浅尝则止,有的就陷进去了。关键是我表姐找不到老公,硬是拿我当树洞宣泄,后来我跟她说不行把儿子放我公司去,先干三个月搬运,再干三个月机工,当一年水手,练好了就三副二副大副这么做上去,我保他十年之内当上船长,十五年之内把我公司最大的商船给他带。反正我当年也是这么被逼出来的。”
祁蓝紧着点头,想起于南望在他宿舍说过的话。于南望道:“可惜我表姐不愿意,又要孩子不吃苦,又要孩子有出息,历来慈母多败儿,此言一点不假。”说着摇摇头叹口气,把烟头丢进路边一个树墩状的垃圾桶里。
祁蓝笑道:“我猜令堂一定是孟母三迁岳母刺字式的人物。”他没想到这么一说,于南望竟隐隐打了个寒噤,干笑着道:“哈哈,哈哈,你总自谦成绩不好,这典故用得多么精准。”祁蓝看看于南望:“你冷?”
“不冷。”
“那你哆嗦什么?”
“拜托祁队长收了通吧!”于南望笑嘻嘻地打岔,“说好了是朋友聚会呢?别拿刑警队长的目光如炬扫描我,吓到我还要哆嗦。”
“你可是打算赤手空拳应付半车歹徒的人,还能被我看哆嗦?”祁蓝挑着眉毛,于南望苦笑道:“主要是觉得胜算无望,才不想白搭上你一条命。你要是手里有架微冲,我早喊警察同志顶住我先撤了。”
“还是想不起来跟谁有过节吗?”祁蓝吸了最后一口,也把烟头扔了,“虽然你说是意外,其实这事儿警察一看就清楚,百分百的复仇作风。警方帮你查,比你自己来要可靠。”
于南望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站定了看天,此时太阳已经彻底没入地平线,仅有西方山顶尚有余晖,头顶一片深蓝浸染,苍穹清透,一颗大星在东南方灼然有光。于南望站得笔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匀称身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