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又相互引荐一番,按次落座,贾赦才有功夫细细观察这位陈先生,原以为科举之路被阻,多少会带点郁郁不得志的色,结果眼前这位丝毫看不出抑郁之色,说话间一派洒脱,眉宇中透着自信,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张口即来。虽面目普通,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道两寸长的疤痕,只着一身青衣,再无其他装饰,却温文尔雅,不掩一身贵气,真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下贾赦更加放心了,经此人生变故之人还能如此大气洒脱,定不是等闲之辈,若不是伤了面容,恐怕还轮不到来贾府当老师呢。
众人酒过三巡之后,张家老大开口了:“陈先生,我这外甥琏儿到了启蒙的年纪,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老师,妹夫托我看看,我正好想到你,先生之才屈居张府教授乐理实在是大材小用,如若先生同意,我直接让琏儿拜你为师,以先生之能足足教导琏儿到科举。”
“受业解惑乃是重事,陈某懒散惯了,教教乐理之类怡情之物倒无大碍,为人师表恐怕难当重任。”
“陈先生不要妄自菲薄,我这妹夫也不是古板之人,正需要先生这样的老师,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是呀,陈先生,琏儿读书最重要的是明事理,能成为像先生这样一个心胸豁达之人,科举乃是其次,莫非先生看不上琏儿,害怕琏儿堕了先生的名声。”
“赦公严重了,能当世子的老师是我的荣幸,我也很喜欢世子,只是……”
“陈先生,您要去家里当我的师傅吗,父亲,我最喜欢上陈先生的课了。”
“好了,既然这样陈先生就不要推辞了,权当帮我张府一个忙了。”张老太爷直接拍板决定,其实就是说当了老师既收了个合心意的徒弟,又还了张府的救命之情,还有了安稳的去处,这是一举三得。听到这里陈子靖不好再推辞:“既然各位都看得起陈某,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饭毕,在张家老大的见证下摆了香案,奉了茶,贾琏算是正式拜了陈子靖为师。这个拜师可不是简单地认个老师,是经过仪式正而八经地拜师,就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贾赦不在的情况下,贾琏第一个要遵从的就是陈子靖,以后陈子靖不在了,贾琏也是要摔盆守孝的,所以两人算是半个父子关系了。
了却了两件心事,贾赦就准备带着便宜儿子先回府了,约定三天后派人来接陈先生,这三天时间也好整理整理,跟府里的学生告个别。不过得知贾琏要回家去了,张老太太舍不得了,拉着外孙左一句再住段时日,又一句让贾赦也住几天,张老太爷看不下去了:“行了,琏儿回去要好好读书的,等空闲了自会来看我们的。”老太太一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反复叮嘱多来府上玩儿,又命人收拾了一大堆吃的玩的给贾琏带回去。
☆、贾琏回府二三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