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把手也伸在桶里,慢慢给他揉`捏着小腿和脚底:“那效果怎么样?我也没看你见好啊。”
“还行吧,坚持下来至少能平安过冬。就是以前工作忙,总是没有时间。”信祁看着已经拉起的窗帘,轻叹,“早知道就不应该去出那趟差,真是得不偿失。”
厉行手指停了停:“你恨信博仁吗?”
“我已经没有精力恨了。”他深深吸气又长长吐出,笑得自嘲,“逸远,有时候我真的好累。这五年来一天比一天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就算你不回来找我,我恐怕也很难再坚持太久。”
中药的味道并不好闻,木桶里水面晃动着,厉行手一紧,又问:“那你恨我吗?”
“不恨。”信祁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没有硬度,“但我不会原谅你,不管是你对我的报复,还是你私自从我手中逃脱。”
“我也一样。”厉行同样色平静,“我也不会原谅你,对我,对我父母。我会永远记着,一辈子。”
“一辈子。”
视线久久交缠,两人又忽然同时笑了起来。信祁摇摇头:“等这事结束,就算不让我蹲监狱,我也不打算去工作了。我想歇一阵,只要一天不穷到街头乞讨,我就一天不去上班。”
“这么任性,”厉行重新埋头给他洗脚,“我记得你可没有存款了。”
“还不是给你拿去垫了钱。封逸远,你现在至少拿着夏风的股份,我才是真的一贫如洗。还钱和养我,你选一个。”
厉行啧了一声:“我说总裁大人,这话你也真说得出口。真想把你这话录下来放给天信的员工听,看看他们怎么看你。”
“爱怎么看怎么看吧,人有的时候就得无耻一些。”
厉行彻底没了脾气,慢慢给他按摩着小腿。时隔五年他腿上的疤居然还清晰可见,想必他从来没用过什么祛疤的措施。
也就是伤在腿上,要伤在脸上他就不信他不在意。
正按得出,忽然感到对方把手搭在了自己脑袋上,继而轻轻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干嘛?”
厉行十分不爽被他这样揪着,正想让他松手,又被他左右转着脑袋看了看:“你耳洞呢?”
“我什么时候打过耳洞?”
“打过,跟你前女友分手前仨月,一人打了一个。”
“……我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猛一个甩头从他手里挣脱,“而且你别老再提我前女友的事了行吗?”
信祁勾起唇角:“行,行。”又捏住他的耳垂,“看来是长住了。可惜,本来还有对耳钉想送你。”
厉行赶紧把脑袋后撤,起身将毛巾甩了过去,眼怪异:“今天没吃药吧你……哪个男的给另外一个男的送耳钉啊?自己擦。”
信祁挑了挑眉没再接话。
耳钉的事厉行转眼就忘了,事实上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当晚又陪信祁熬夜到天亮,才睡下没多会儿,被一通不长眼的电话打醒。
第一直觉以为是警察又来骚扰,闭着眼接起来才听出是魏成。那边俨然不知道这个点了两人还睡着,直接切入正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