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没接话。姜音越过他走到病床边,看向信祁:“这回他估计要彻底跟信博仁决裂了吧,忍了那么多年,要是到了这份上还能继续忍,那这人真的是无可救药。”
“行了。”厉行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没事就回去吧,信博仁要是知道你过来,指不定心里怎么想,迁怒到你头上就不好了。”
姜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方却不跟他对视线。她凝视他说:“你要陪在这?”
“不然?”
“医院这种公众场合……”
“都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姜音点头,拍拍他肩膀:“把握好这次机会。”
她前脚刚走,魏成便后脚进来,指了指门外:“外边站着那是谁啊?想进又不敢进的。”
“信祁的助理吧?别搭理她,会自己走的。”
魏成“哦”了一声,又说:“厉哥,我得出去一趟。我把人打了。”
厉行猛然抬头:“打死了?”
“没,应该是打晕了。他们刚才联系我想私了。”
“你别去。”厉行思忖道,“这事不能就这么放过,趁着信博仁出差,我们得把水面搅一搅才行,平静这么久也该有点风浪了。”
“那……警察要找我怎么办?”
“你就实话实说,大不了拘留十五天,我把你弄出来就是了。救护车他们都敢拦,当时在场那么多医生护士,我就不信没人替我们说话。”
魏成想了想,压低声音:“我发现天信的员工好像还挺在乎他们的总经理,要不是他们咱当时还出不来。”
厉行听他这话,瞄一眼信祁,打趣地轻哼一声:“这副模样谁看了不母爱泛滥。”
姜音也告诉过他,信祁在天信虽然处处受信博仁的气,被压着使唤着,可在员工心目中倒是口碑不差。据说他上任五年都没怎么让员工加过班,还吩咐各部门经理不许随意让员工加班,如不可避免必须上报,得到批准才能施行。
而他自己却常常半夜两点还在办公室,公司宿舍一住就是几月几月的不回家。厉行始终不能理解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拼命,明明自己身体状况常年不佳,还对待自己这么苛刻。
信博仁对他就够苛刻了,他自己也不放过自己。
难道真的是为了继承天信?那现在岂不是把他多年以来的梦想都打破了?
魏成已经悄悄退出病房,厉行坐回床边继续守着,又过十分钟,收到了栗子发来的短信:
天信的监控系统暂时关闭,那段录像应该被删除了。
厉行眉头一跳,刚打字要回,对方又发:不过我早就保存了。
厉行顿时无语,懒得纠正他说话大喘气,心落回肚子,回:知道了,你保存好,多备份几份。
太阳临近落山,厉行没什么食欲懒得吃晚饭,一直盯到输液瓶里的液体见底,出门去喊护士来拔液,却意外看到走廊的座椅上坐着个女人。
正是信祁的助理。
他皱起眉,心里讶异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