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少给我扯淡。”厉行搬了椅子坐在他旁边,视频已经被信祁接起,可以看到他正在倒水烫脚。
“什么事?”信祁把电脑摆正。
厉行单刀直入道:“我刚刚去见江然了,他说尸检认定是自杀,也无法证明死亡原因跟信博仁有关。”
“嗯。”对方显然并不意外,“我料到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不想继续了。”
信祁动作一顿,愕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问你,如果我去起诉信博仁,那你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信祁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没接上话。半晌勾起唇角,摇头道:“你什么时候也会为我着想了,你以前不是为了给你父母报仇什么都做得出来么。”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他一拍桌子,语调陡然升高,“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罪名不可能洗刷得脱。如果把我父母的事再加上,那你又多了一条罪状。所以我决定不再继续,我想找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置信博仁于死地,又能保全你。”
信祁隔着屏幕看他,毛巾从膝上滑落却不自知。他垂下眼:“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别给我转移话题。”
“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东西都在你手里,你不让我继续我还省去那些麻烦。”复抬眼看他,“不过……我还是劝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毕竟不是小事,你不要心血来潮明天又后悔了。”
“知道了。你今天喝药了吗?”
信祁弯腰把毛巾捡起拧干,脚也没擦就踩进拖鞋:“喝了。还有件事,你把夏东升的手机号给我,我要联系他。”
“好,一会儿发你。”他竟没问他要干什么。
厉行倒进沙发,屋子里灯早已熄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从不考虑后果,也不在乎付出什么,一心认为为父母翻案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但人死如灯灭。
他掏出手机给姜音发去短信。已经是凌晨一点,不知道她会不会回。
他等了十分钟,屏幕的光晃得他眼晕,依然没能等到对方的回应。
果然是睡了吧。
将胳膊垫在脑后,他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最近几天他每晚都在做梦,除了经常梦到的父母,又多了一个信祁。
大概是日有所思。
19
姜音给他的答复是:你做决定。
他默默看着手机屏幕,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内心愧疚,却不知该如何补偿。
在犹豫的时间里,他拿到了父母的尸检报告,字里行间透着冷漠。他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