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非常的小,小到只有十平米,一门一窗,摆着一床一桌一椅,墙上的空调很新,是今年刚买的。冷风很快把这十平米的小屋吹透,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衬衣勾勒出匀称的身形。他打了个寒颤,却不肯把温度调高,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酒心巧克力。
每当对毒品产生念想,他就会吃上几颗巧克力,纯正的黑巧与高度数的烈酒在嘴里化开,苦味会让他瞬间镇定。他讨厌苦的东西,也讨厌喝酒,但这种时候这两样加在一起,也不及他对那东西厌恶的百分之一。
有多厌恶,同时就有多想。毒品就是这么一件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就像信祁这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内心深处埋藏的欲`望终于被再次压回属于它的黑暗。魏成当然不会知道,他对那支针管里透明液体的渴望,也同样在厉行身上生效。掐住信祁大腿的时候,他的手是冰冷的,理智只差一点点就要溃不成军,他几乎想要把那针管倒过来,让针头刺进自己的皮肤。
但是他没有。
这一次不会,下一次也不会,以后的任何一次都不会。
他站起身来,眼又恢复到之前的冷漠与张扬,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屋里的一切回归原位,他整理好衣着,整个人又变得英俊且潇洒,双手插进口袋,大步走出屋子。
狂风吹得野草东倒西歪,活像群魔乱舞。厉行被这风灌满了两袖,衣摆猎猎作响,眯着眼抬头看天。
乌云更厚重了,浓得一丝光也看不见,好像下一刻就要有妖魔从云层里冲出来,将大地蚕食个干净。他在这世界末日般的景象里还想点烟,结果拿手拢火也护不住那担惊受怕般不敢冒头的火苗,只得面无表情地把烟收回。
五分钟内被风剪出无数个新发型,厉行终于忍无可忍,飘萍似的往那小屋荡去。他一脚已踏在门前,身后突兀地闯进一个声音,清泠泠割裂风声,未被吹偏分毫,精准地钻进他耳朵里。
“厉行。”
他脚步一顿,停在门把上的手指也一顿,随后飞快地转身,目光错愕地对上来人的视线。
“小音姐?”
“进屋说。”
小屋虽然简陋,门一合还是能隔绝开外面的呼啸。高跟鞋的声音瞬间清晰起来,十二公分的细高跟,让人无端联想起了崴脚。
“这马上就要下雨了,时间又这么敏感,你也敢来。”
姜音一挑下巴,耳环跟着晃了两晃。风吹乱了她齐耳的短发,却吹不去她身上高傲疏离的气质。在风中隐匿的香水味这会儿又悄悄钻出来,不浓不淡地散进十平米的小屋。
“怎么,还有我不敢做的事?”
“没有。姓信的那边情况怎么样?”厉行摸了摸鼻子。
“刚给我打完电话说他儿子被绑了,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