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卢梭有言: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君王不能高于法律。在法律面前我们都一样,没什么高低贵贱,连皇帝都不能幸免……现在也没皇帝了,难道你还是知府大老爷吗?”
庄世侨气得满面通红,连半点形象也不要了。“就凭我是你老子,你给我滚下来!”
说罢他挥开阻拦众人,顺着梯子便爬上去抓她。
庄叔颐立即吓了一跳,顺着屋檐快步逃走。这南方的屋顶都是有个特色,因多雨屋顶的排水量大,设计时往往更为倾斜,就是走起来也容易失去重心,更何况是跑动。
底下的人立即担忧地慌张起来。那个被唤阿年又被叫做扬波的青年尤甚,飞快地跟着庄叔颐在地面上跑,展开双手,似乎想要接住她。
刚刚还气得几近要冒烟的庄世侨半点火气也起不来了,一脸担忧地在后面哄道。“哎哟,祖宗,我不追了,我不追了。你别跑了,哎哎哎……小心呐。”
倒是作为正主的庄叔颐半点都不紧张,在倾斜的屋顶上如履平地,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她便跑到了尽头,眼见她爹要靠近来了,她二话不说便立即往下跳,吓得众人齐齐地倒吸凉气。
跟在后面的庄世侨更是吓得满头大汗,高喊。“扬波,扬波。”
“榴榴。”青年睁大了双眼,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但是没接着。
“没事,没事。”庄叔颐抱着廊柱,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像是灵活的小猴子,三两下滑了下来,半点事情也没有出,可见这攀爬的技艺有多娴熟。
那边松了一大口气的庄世侨也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心有余悸地呵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哪家的小姐像你这么皮?上蹿下跳的,还偷东西。”
“骗人,大姐也会爬树。阿爹,你管太得多,会老得快的。还有我才没有偷东西呢?阿爹你冤枉人。”庄叔颐看父亲又生气了,赶紧绕着院子跑。
“你大姐……你这丫头,死不承认。我是这么教你的?”庄世侨先是愣了片刻。又实在是被气得不行,追着她满院子跑。“你给我站住……呼呼……你站住……”
“阿爹,我才不呢。阿爹你追不上我的,别追了吧,好累的。”庄叔颐还有余力转过头冲他做鬼脸。
“前面,看前面,榴榴!”青年慌张地喊,却还是没来得及提醒庄叔颐。她躲避不及,左脚在飞速奔跑的状态下直接撞上坚硬的梯子。
庄叔颐抱着脚,在地上缩成一团,疼得尖叫。此时,受到巨大冲击的梯子摇晃了两下,向着庄叔颐的方向,眼看便要倒了下去。
“小心!”在众人惊恐的尖叫中,梯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青年的背上。至于庄叔颐则被好好地保护在他的怀里,除了被吓了一跳,半点伤也没有受着。
“阿年,你没事吗?”庄叔颐傻了眼,抚上青年的背,感觉到有些炽热的湿润,她慌了。“血!出血了,阿年你出血了。”
庄叔颐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被青年阻拦了。“别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