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得那么香,他低头望着那一碗有点干了的鸡蛋面,举了筷子也学她一样,把面条卷了卷吹了下往嘴里送去。
两人吃得很安静,她不是个喜欢在吃饭时多话的人,而他现在也没兴趣说话。吃完了,她把碗筷拿去洗了,然后回了卧室换衣服。
他才想起该给自己的未婚妻打个电话,想起电话搁在卧室里,推门进去时,看到她背对着他扣着胸罩,那纤美的背白里透着红,她的侧脸在头发的映衬下美得安祥而婉约……
那一刻,心跳是那样失常地快速,就知道了,爱什么的,是随着时间而遗忘,也会随着时间而增加……
所以,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明明告诫自己不要上当的:“你到底想怎么样,邹小鸡?”
邹小鸡一夜未归,秦仲霖打遍了所有她认识的朋友的电话,都没有她的消息。
坐立难安在客厅沙发上一直等,从晚上九点一直到凌晨四点,她没有回来,他为她煲的汤早已冷掉。
她想怎么样呢?这个得需要好好想想呢……
一个快要死的人,怎么都要任性吧?这是她的人生,她的身体,她的命运啊!凭什么要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作主?
她娇笑着告诉他:“我要你和我在一起,蒋东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的痴心妄想,她和康洛一样,一辈子就挑一个男人,挑中了就死也不放手。
他猛然嗤笑,闷笑了几声后逐渐转为哈哈大笑,她在说笑话取悦他呢。他张牙舞爪又夸张着,她的笑覆上阴影,恋人的蔑视是最可怕的毒药。
“你笑什么?!”她尖声质疑,美丽的容颜瞬间扭曲:“我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愿意原谅你过去所有的错误,你凭什么笑我?!”
“原谅我?!”他擦拭掉眼角笑出的眼泪,觉得听到的话真是好笑,反问她:“你是我什么人?以什么资格来摆高姿态原谅我?!”
她又被堵得哑口无言了,她没资格,所以颓然了。低下头,自嘲苦笑:“你说得对啊,我没有任何资格……一点资格都没有了……”
她只是爱着他而已,从来没改变过。可那又怎么样,不足以构成任何资格的条件。
凄然中,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迷恋他的她是最可悲的。可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呐,蒋东原,如果,如果,我不是妓女,你会不会爱我?”
他沉默,她的期待在时间中慢慢忐忑,他选择开口回答的时候,她突然间有想杀了他地冲动:“如果你不是妓女,你根本就不可能和我认识。”
怨恨,那一直被压在心底的深沉的怨恨,还是被他挑起来了。她必须很用力地眨眼把泪水逼回去,原来单恋是那样的痛苦,永远得不到的才是最痛苦的。
他对尚宝宝的痛,她完全明白了——
天泛了白,又是和平的一天开始了。在这个已经没有战乱的新世界里,每一天活着的人只需为了填饱肚子追求各种享乐而已。
秦仲霖捏着手里的两张机票,即将飞往美国的航班在两个小时后将起程,而他等待的女人还没有回来。她的手机停机,他等了一夜后才开始追踪她,知道她在哪里。他对她的行踪一直掌控着,那只是源于男人对女人的并不信任感。
他透过器械能知道她一夜停留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场所,他一直等待着,等着她能尽快地回来。可她没有回来。那个男人是她留下来的根源,还是,她所追求的仅仅是男人的迷恋?
不愿将自己将心爱的女人想得那样不堪,他过了好多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