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突然从床上惊醒了,猛地坐起来,她眼底还残留着深沈的睡意,然后扭头,看到旁边的安哥时,她伸出手往他额头上一摸,摸了一会儿又在枕头下摸到体温仪,往他额头一放,几秒后体温仪都的一声,上面36.7度让她彻底地松了口气,“没烧了……”
她软软地又瘫回床上去。
刚把眼睛闭上,又倏地睁开,再坐起来,看到角落里的邱祖邬,“安哥什么时候退烧的?”她问。
“一个小时前。”他回。
她面上彻底一松,“那病情稳定了吧?”
“嗯。应该。”
她脸上挂上痛苦,“带孩子为什么这么累——”
“怕累吗?”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苏青毫不掩饰一双泛黑的眼:“身体的累倒没什么。但是心太累了……”一直提心吊胆的。
“养育后代,就得承担责任。”
“这种心累的责任我宁可不要……”苏青抓抓头发。她被这个贱人拆磨得太心累了。“有保姆你让保姆照顾他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要我啊……”现在快六点了,一晚上她睡得七零八落的,太受伤了。
“这是你的责任。”他说,然后重复:“你得学着带孩子,总要面对这一天的。”
看到她因他的话而垂头丧气后,他补充,“你可以好好休息了,隔壁房间给你。”
她的反应是立即下床,临近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然后可能觉得良心不安,补充了句:“要是有事情你可以叫我。我真的需要让心不再太疲惫。”然后在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下有些心虚地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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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这一觉毫无压力地睡到了下午,温暖的太阳晒到裸露的皮肤方醒。
过了午饭时间了。
“你醒了。”邱祖邬仿佛是掐着时间的,已经穿戴整齐了,从他脸上看不到熬夜的疲惫。身后跟着同样穿得干净整洁的安哥,他站在父亲腿边说:“爸爸有陪我睡,苏青也有陪我睡,安哥很幸福。”
苏青一时间大脑有点死机,不知道为什么这画面给她一种她好像结婚生子的错觉……
那显然是睡得日夜颠倒了的错觉。
“醒了就起来吃饭。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邱祖邬说完,牵着安哥走了。
苏青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一直到吃过饭坐上车,她才问:“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安哥笑着说:“每次我生了病以后都要去给妈妈拜拜。”
“有什么讲究?!以及为什么我要一起去?!”苏青瞪眼。
司机邱祖邬回答:“你是安哥的保姆。”
苏青沈默。
安哥手里捧了一大束红玫瑰,他一手牵着苏青的手,一身黑色马甲小西装看起来特别俊秀。而苏青同色系的黑色长裙,远远的看起来这是对母子并不会引人怀疑。
“虽然妈妈并不爱我,但是我仍然很爱妈妈。”安哥手捧玫瑰,面色小小的忧伤,将玫瑰放到母亲的墓园前。
苏青却是左张右望的漫不经心,这个女人跟她没什么关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