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家风清正,她琴棋书画皆通,人长得也不错。”齐湛拿出其中一卷,递给他。
齐瑾双手接过,也不打开看,拱手施了礼:“多谢皇兄。”
“这是要给你做王妃的,你不看看?”齐湛看他这个恭顺的样子,心里有些火气,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
“不必,臣弟相信皇兄的眼光。时候合适了皇兄下旨便是。”
齐湛的火烧得他心里辣辣的,不欲与他多说,站起身来:“朕明日便下旨。你回去准备婚事吧,以后好好和那姑娘过日子,要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来。”
齐瑾也站起来,却没有退下,就握着画卷定定地立着。
“还有话要说?”齐湛本来要走回御座上去,见他这样也停住了。
齐瑾总算抬起了头,像是下定了决心要赴死的剑士一样望向他:“皇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见他这眼齐湛背着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他:“知道什么?”
齐瑾不说话,就这么固执地直视他,眼哀伤又带着疯狂。
“哐当!”齐湛直接抬脚踹翻了一旁的桌子,精致的白瓷茶具碎裂成片,茶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德至见此赶紧把殿内伺候的人都赶走了,自己把门关了立在门外守着。陛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下了满门抄斩这种命令也不曾暴怒,那只不过是经过仔细权衡的决定而不是随他个人喜好的宣泄。今天这个样子实在吓人,宫人无不战兢失色,个个生怕走慢了一步。
此时的齐瑾却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对那个人他苦苦求而不得,拼命压抑自己的心意,午夜梦回时分都怕自己的喃喃低语让人听了去。不曾想,在假山边上那天皇兄抱着皇后,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那一个锐利的隐藏风雷的眼像是刺穿了他所有伪装,他瞬间明白,其实皇兄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个人在痛苦地挣扎。
他有一种被人窥见了秘辛的羞耻感,还有因羞耻带来的愤怒。
其实他觊觎哥哥的妻子他应该感到愧疚,他应该觉得对不起他,他知道的。但是他不爱看他稳如泰山不动声色的样子。
他的三哥在七岁那年离开了他,渐渐走远。从此他是那个高高在上被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如今是更加睥睨一切的皇帝陛下。
他以为那天过后他就应该找他了,会质问他,会打他一顿,甚至会流放他,要杀了他。
可是皇兄什么都没有做,他等了半个月,本以为悬在头上的铡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今天召他来了,却仍然是什么都不提,只是用一个慈爱兄长的亲切温和口吻说要给他选一个正妃。
你想我选谁?你问我喜欢谁?除了那个人以外其余的人有什么区别?你不是都知道的吗,我想要兰煦,你给我吗?
第二十章摊牌
可能我是疯了吧,齐瑾想。
在长久的矛盾愧疚和求不得放不下之中沉浮,嫉妒令他失去了理智。
他想激怒他,想让他一起疯狂,哪怕一次,卸下皇帝的面具,像兄弟一样和我打一架。或者干脆杀了我,那我就彻底不痛苦了。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齐湛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