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驾的平稳,宋远没一会就靠在榻上睡着了,元宝小心将马车里的毛毯拿出来盖在他身上。
黄昏,宋远悠悠转醒,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和四肢,有些怀念魔教又宽又软的床,元宝眼疾手快的凑上去帮他揉捏肩膀。
“嗯?...”宋远差点说出怎么捏肩膀不捏脖子,意识到的时候赶忙抿住了嘴,“我自己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黄昏了,正在找客栈呢,一会就能吃饭了,少爷你饿不饿?”
宋远摇了摇头,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抬手想掀开布帘,又顿住,看向元宝,犹豫再三才道:“白...教主在外面吗?”
他其实可以直接掀开布帘看,但那一瞬间他有些紧张和害怕,他怕白之不在外面,也紧张白之就在外面。
说怕可能不对,应该是失落,因为白之之前说过会亲自护送他去河北。
元宝没留意宋远的色,道:“在啊,少爷你睡着的期间他还进来过呢,当着我的面就给你掖毛毯!简直...哼!”明明他盖的就很严实了,还掖,哼!
宋远一愣,白之还在?他没有回去?他真的亲自护送他...宋远禁不住弯了弯唇,清明的眼睛十分温和。
八日后,马车停在了河北城前,元宝掀开门帘先下了马车,接着回身扶着宋远的手让他也下了来。
“啊,终于到了少爷。”
宋远也笑了笑,不等说话,突然感觉到什么,转过头,就见一身红衣的白之端坐在马上,俊美依旧,只是色有些疲惫,漂亮的桃花眼下一道浅浅的乌青,宋远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坐在马车里还好,白之一直都在外面骑马,其实按白之的性格跟他一起挤在马车里才对,但...
白之考虑到他的不自在,所以一直骑着马在外面,甚至这八天除了第一天出发的时候白之主动跟宋远说过话,剩下时间都是对视上了简单笑笑。
宋远心里很复杂,看着马上的白之,他抿紧唇。
白之驱马往他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勾起唇笑了笑,“我不能再往前了,那城门上还画着我的悬赏令呢。”
宋远嗯了声,眼睫低垂,“那白教主就此留步,我和元宝走过去便可。”
白之摸了摸马的鬃毛,抬眼看不远处的河北城,沉默片刻道:“其实我教中缺一个职位,这职位很重要,只有你能胜任...回去之后若是觉得无趣,不如来我这儿试试?”
白之没敢看宋远,怕一个没忍住直接打晕了再扛回去,但他必须得说些什么,至少保证他们日后还可以见面,他还有理由找宋远。
宋远愣怔,教里的职位?什么职位?还是很重要的...他只会医,可没右护法好,宋远想了想,没想到自己在魔教能干什么,皱了皱眉,他对视上白之的眼睛,突然心中一动,也许,白之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要他去做那个职位,而是留下余地,日后还可以有联系。
宋远捻紧了手指,点头应下。
半月后,宋远在祖父家安顿了下来,日子过得十分平淡,跟在父亲家时差不多,唯一区别便是在祖父家他不是透明人,只不过也不怎么受待见就是了,毕竟有那么多表兄表姐,在这里他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院子,院子里的草木稀稀落落的长着,如今秋季,地上落了许多枯黄的叶子,来打扫的小厮打着哈欠慢悠悠的扫着。
元宝站在桌案旁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