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宋远点点头。
“可是少爷,你为什么…救了他又不让他知道是你救的呢?”元宝有些不解,那人身上佩戴的玉璧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少爷救了他,说不定他一报恩,少爷就可以独自搬出去住了呢?这家里乌烟瘴气的,少爷住着太苦了。
宋远生母在三岁时便去世了,老爷又娶了一个女人进门,那女人明面上待宋远极温柔,其实背地里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尤其是她自己的儿子出生后,更是苛刻宋远,还不许宋远学医,真是够心肠歹毒了,他们家是医家,宋远身为长子,那继母却不许宋远学医,整日学些乱七八糟的,也不给好好请个先生,这府里的下人看着都气愤,可怜他们少爷,天资那么好,却要被生生毁了。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宋远自是看出元宝心中所想,不免叹了口气,再次嘱咐道,“今天这件事,别再提了。”
他当然也看到了那玉璧,可他想的可不是元宝那样,而是那人身受剑伤,着装还是夜行衣,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身份的,他不想惹事上身,也不愿跟这种身份不简单的人搭上关系,救他一命,不过是让他刚好碰见了。
而且若是让他继母知道了他会医,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
元宝虽想不通,可他毕竟只是个下人,少爷吩咐了,他便不再想了,摸了摸茶壶,有些凉了,“少爷,我去再换壶水。”
“嗯,去吧。”
宋远今年十七,在家中形同虚影,地位很低,父亲不喜他,继母更是不待见,好在他已铺好了自己以后的路,入朝。
不管他喜不喜欢入朝,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今年秋时他报名参加乡试,等中了举人,一切就好了。
揉了揉额角,宋远觉得口有点干,想摸杯水喝,才想起元宝把茶壶拿走了。
“怎么还没回来?”宋远皱了皱眉,从书案后起身。
还没走到房门,元宝就冲进来了,色很紧张,“少爷少爷!”
“怎么了?”宋远又坐回书案后,“茶壶呢?”
元宝把门关好,跑到书案前,“少爷,我刚才听到管事说要搬家了!东西都在收拾了!怎么这事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宋远坐直了身体,看着元宝,“你真听见了?”
“嗯,这还有假?”元宝猛的点头,“那管事吩咐下人的,我听的一清二楚,说是要搬到江南去!”
“江南?”宋远皱紧眉,薄唇抿了抿,“父亲未跟我提过这事…怎么这么突然?”
元宝也很着急,“少爷你怎么看这事?”
宋远摇了摇头,“明早我问问父亲。”
若真是要搬家,父亲怎么也会告诉他的,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难道这几日都没见父亲是因为这个原因?
宋远没了心思再看书,俊秀的眉毛一直拧着,元宝识相的退到外面不再打扰他。
没清净一会儿,又有人敲门进来了,是继母身边的丫鬟,她倒是对宋远挺客气,恭敬的行了礼。
“大少爷。”
“这么晚了,什么事?”宋远问道。
“是这样,大少爷,老爷让我过来告诉大少爷一声,收拾下行李,明日午时搬家。”丫鬟垂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此事定的仓促,是以到现在才通知大少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