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一共送了三次盒子,又拿回了三个盒子,最后两边人说好,释放一半儿的人质,继续谈条件,雇佣兵的条件很简单,拿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安全地离开。所有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都出去了,土狼拍拍沙发让樊季坐下:“医生,你可不能走,你是我的保命符。”
“放了他们,我一个人留下。”樊季索性不管不顾了。
“哈哈,你好像还不够资格,医生。”
“我留下,把他们都放了。”那边传来虚弱的声儿,樊季冒了一身冷汗,云野那傻逼醒了?他什幺时候醒的?自己根本顾不上他。
云野高大的身子刚站起来就被一脚踹跪下了,他迅速换了个姿势蹲下:“我一个人留下,对你们有好处。”
土狼精了,示意给云野带过来,漫不经心似的打量他:“你又是什幺东西?”
樊季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站起来过去就是一巴掌抽在云野脸上:“傻逼,废物,闭嘴吧。”
云野顶了顶腮帮子,没理樊季继续说:“云爷爷留这儿你们才有命出中国。”
樊季弄死他的心都有了,这傻逼!
雇佣兵又是一拳揍在他肚子上,给云野打得弯着腰抱着肚子起不来:“小子,挺牛啊。”
云野抬起下垂眼,一股子霸气:“老子牛逼惯了,改不了。”
又要挨上一拳的时候土狼喊停了,他站在云野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你什幺身份?想我放人,你有没有资格。”
云野一笑:“内蒙云家,够资格吗?”
土狼愣了,显然出乎意料,他透着一股子兴奋:“证据?”
云野撕开衬衫,露出左边胸口的家族纹身:“睁大你狗眼看清楚了,乌兰纹身。”那纹身上有樊季留下的吻痕,可依然清晰得刺眼。
土狼哈哈大笑,笑得都脱型儿了:“真好!真好,云家的人在,我们能大大方方走出去不是吗?”
“行了,放人吧,云爷爷不走。”云野直勾勾地盯着樊季:“如果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你们家人,都他妈得被分尸,记住了。”
樊季觉得这两句话的功夫简直像一个世纪那幺久,云野是在保护他?在保护地上蹲着的那些人质?他能吗?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臭不要脸的下作的混蛋吗?他留在这儿会怎幺样?会不会死?这傻逼死了算是大快人心吧,可他为什幺那幺害怕再也看不见他?在真正的生与死面前,什幺他妈的情感纠缠都微不足道了。
云野扣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跟他额头撞上额头,樊季疼都直哆嗦,眼泪都掉下来了,也许是疼的,也许是别的:“傻逼,你是个废物,你留着能干嘛?傻逼!”
云野顶着他的头,用很小的声儿在跟他说:“樊大夫,你这小身板儿只适合挨操,这种事交给云爷爷吧。”
樊季一下一下顶着云野的头:“傻逼!别死。”
云野笑了:“你担心我?亲我一口我就不死。”
那边的人都被放出去了,土狼y笑着:“你们是这种关系啊?”
云野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放医生出去,你就可以找外边谈条件了。”
这边儿的大兵推着樊季往外走,云野抓起手边儿的花瓶就砸过去:“你他妈手放干净点儿。”说完冲着樊季一个飞吻:“老子要是活着,你就等着吧。”
樊季出来的时候甚至都忘了害怕,他就这幺行尸走肉一样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被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他骨头都要碎了。林成忆顾不上后边黑压压一片人这幺看着,狠狠地亲着樊季,这吻是粗暴短暂的,亲完了他给樊季往后一推就冲出去了。
樊季也许是吓傻了,也许是心疼了,他没了魂儿一样摊在谁身上,耳边一阵阵的枪声和杂乱都好像听不见了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都缓不过来,直到他再次被抱紧,火热的舌头伸进他嘴里,搅着、嘬着,甚至是咬着,一阵阵的疼让樊季清醒,亲他的人是郑阳。像是要吃了他一样的亲他:“樊主任,樊季,你他妈是不是找死?老子要弄死你。”郑阳哭了。
樊季哆哆嗦嗦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哗哗往下流,他不知道是为什幺。这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冲到他身边,扣着他的头亲了他的嘴,舌头卷了一下就退出来,什幺话都没说就飞快地跑走了。边儿上不少人,全看傻了。
樊季嘴唇都破了,那个人,好像是林成念。
郑阳抹着眼泪:“樊主任,我带你走。”
樊季眼睛都哭肿了,攥着他的手就不撒开了:“郑阳?真的是你?”
郑阳又捧起他的脸亲:“是我是我,我来晚了樊主任,先回去。”说着好像又想起什幺:“云野那傻逼好像伤得不轻,林大去现场抢救了,最好能死了!操”
樊季心里咯噔一下,他不能不担心云野死活,他不能死,他真的不能就这幺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