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送他走向运载机。
雌虫的目光似是有一点犹豫,总不由自主去瞅雄虫穿在外套里面的衬衣,可他刚才仅看了眼对方整理衬衫领子的动作,就又身体僵硬的想调转视线。
而就在齐斐迈腿跨入运载机之际,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又朝言转回头,仍然是那张雷打不动的平静情,嘴上却很是诚心实意的夸赞道:“衬衫挺不错。”
言:“……”
言十分确信,他在齐斐转身时发觉了对方唇边的一点笑意。
黑发雄虫听上去像是在临走之前自夸了一句今天衬衣穿的很不错,他和言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周围虫族只要有心,都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距离他俩最近的虫子将这番对话听了个彻底,整只虫却有些发懵,他直觉齐斐最后留下来的这句话别有深意,又辨别不出来两虫是打了个怎样只有彼此能懂的哑谜。
“总之。”没听懂衬衫深意的虫默默想,“我只要知道自己一大清早就被恩爱光波闪到了就行。”
今日清晨,更换衣服出门之前,齐斐和言的主卧中发生了一桩换衣小插曲。
赶着出门的齐斐打开自己专门悬挂衬衫的隔间,准备随意拉一件出来穿在最里,他在滑动门完全侧滑开后才惊觉自己的衬衫隔间内居然空空如也,本该整齐挂着衬衫地方只余下一排整齐的空衣架。
昨晚翻找干净睡衣时,开的是另一扇柜门,与这一头的隔间不同区,齐斐彼时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衣橱有什么变化,丝毫不知他的衣橱在过去的一循环月内曾惨遭“攻占”,他贴身穿着的每件衬衫都遭受过某只褐发雌虫的“蹂/躏”。
言注意到齐斐换衣服的动作突兀停了下来,他探头一看,目光在触及那空荡隔间时色一变,这才想起他早早算好了心上情虫的归来时间,在对方归来的当天清晨把自己扒拉出来的衬衫都洗了——他舍不得提前洗,那些衣服上或多或少都还留有齐斐的味道,哪怕有的气味已经微不可闻,可因为它们曾穿在齐斐身上,他在心理作用下觉得它们也都还有份独特之处。
虫长官每隔两三天就要从心上情虫的衣橱内搬走一两件衣服,不知不觉就扫荡完了齐斐的所有衬衫,他每天都睡在齐斐的衣服堆里,想着齐斐终于是要回来,他终于可以和真虫一起睡了,才提前一天给自己的“战果”来了次大清洗。
设置好了清洗机的步骤和时间,预备着等接完齐斐回家后找理由赶在对方之前进主卧,用新清洁整理好的衣服重新填满隔间,就此把自己这暗搓搓的“偷衣”行为完美遮盖……然后言就在后续的种种事件之下将衣服的事给忘了。
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概便是如此。
齐斐对着空衣柜发愣,言看着齐斐发愣,他还没想好解释理由,对方便已经转身看向了自己。
齐斐:“你……才在家整理过衣柜?”
“……嗯。”言只好顺着往下答,“这两天天气不错,想赶在你之前将衣柜里都翻洗一遍,结果……事发突然,没想到回来的晚了两天,还没来得及整理。”
齐斐瞧了瞧自己这边的空空荡荡和言那边的满满当当,他直觉出了一点“事实不止如此”的味道,但清晨时间紧迫,今早行程很满,他微微颔首,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转而思考起自己该穿什么来替代衬衫。
言为齐斐的不追问松了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