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暴露出了过多情绪,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不小心刺破了他的手?
齐斐内心兀自思索了片刻,他理智上觉得还是前一个猜想更靠谱些,但直觉却告诉他后一个猜想更贴近现实。『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不过无论这两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理,都是需要经由实践来检验的事,齐斐在确认了言的精状态已经稳定许多后便准备松开这个礼节关爱性的“覆爪”,不想他的手才刚刚一动,言的另一只爪子就覆了上来,像叠三明治时的夹住了他那只手。
“别动。”言的声音里也带着一点无措,他仿佛一个刚进入学院学习一天,就被通知要临床实践的医学生,“病患”正在流血的伤口让他如临大敌,他本就有限的专业知识在紧张下已忘了个干净,只能慌张的着“病患”的爪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言连缩回爪子尖都不敢,怕给齐斐带去二次伤害:“我马上联络医疗室,让他们带急救包赶过来!”
“不用。”齐斐眼疾手快,用自己的空手扣下了言的通讯端,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指腹被锐器戳破这样的伤势,根本无需惊动医疗队特意赶来,更别说用上急救包,去房间内配有的小药箱里取一瓶止血喷雾和医用绷带自行处理即可。训练场上身手矫健,气势迫人,据传在帝国功勋录上也是战绩斐然的虫长官,理应是见过无数比这更加严重的战时伤口,并且也都妥善处理过它们,但言此时像被这个出现在齐斐指腹上的伤口吓住了,他丝毫不觉自己正在小题大做。
生平鲜少被除了父亲以外的对象过这样小题大做的对待过,就连来自父亲的小题大做,也都是得扒拉出多年以前的回忆来重温的事情,齐斐看着数循环分前还气场全开皮笑肉不笑说着“我与他们有私仇”,而这会俨然有往傻虫方向发展趋势的言,他觉得这反差仿佛凝成了一颗小石子,被轻轻丢进了一汪平静的湖水里,发出细小的“扑通”一声。
尽管虫长官对齐斐的伤口展现出了十足的关心,但仔细追究起来,齐斐大约是虫长官迄今为止的医护史上待遇最惨的一位病患,受伤流血的对象分明是他,他却成了安抚一方,得反过来照顾言的情绪。
以错误方式相连的指尖指腹在分离时又牵带出了一串血珠,齐斐主动将手移了开来,他拉过一旁挂着的干净毛巾简单擦拭了下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动作利落的找来了常备小药箱。
宿舍面积本就不大,以齐斐那双大长腿,走去储物柜里拿药箱也不过就几步距离,一双爪子尖还染着干涸血色的虫爪在药箱打开后伸到他眼前,抢在他前面取走了喷雾和绷带。
言的眉头皱的死紧:“我来。”
虫长官似是已经又恢复了不少,勉强找回了几分平日里的镇定沉稳风范,他严格遵循着正确步骤包扎伤口,只是那包扎速度十分感人。
齐斐觉得他的手正在享受出土文物级待遇,因为言每一步都放的慢而精细,他试图说点什么来缓解这近乎凝固的气氛。
那话题必须得“安全”,不会像之前的提问一样牵带出负/面效应。
齐斐想了想,拾掇起了自己在餐厅里便升起,但之后差一点遗忘的疑问:“您……”
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里是私下场合,不用那么拘谨。”
为了兼顾交流顺畅的大局,齐斐改了口:“今晚在餐厅用餐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餐厅?”言手上动作不停,只有看向齐斐的情里透出几分莫名。
齐斐猜测言或许和他方才一样暂时忘了那件事,他提醒着对方:“您……你那时候一直在桌子下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