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就有三个,再加上一些室内训练馆,用以特训学生体力的,逛遍整个学院靠两只脚丈量下来,还真是需要花费不少功夫。
老校长生怕怠慢了这个传闻里乖僻又怪才的男人,特意腾出了自己的休息时间,跑来陪着丘延平漫步学院风光。
丘延平没回拒老校长的好意,老校长开了辆代步天际车来,他乐得搭个顺风车,而且正巧,他也有些事情想问问老校长。
老校长是个擅长交际话不少的人,丘延平一路上没怎么开口,便借老校长的口把整个学院都了解得七七八八,每幢楼、每个场地背后有什么历史,老校长都能给扣个七七八八的故事出来,丘延平咂咂嘴,这其中故事几分真几分假,他倒是不太在意,他佩服老校长这聪明绝顶的地中海脑袋瓜子里竟能装下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学院里的学生那么多,讲师却不过三人,这么一来,讲师的压力岂不是太大了些?”丘延平与老校长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
“那倒不至于,我们学院里设置的大部分课程其实都是大班,通常都是一整个年级一起上课,像之前丘先生见到的才二三十人的小班并不常见。三个讲师各负责一到三个年级,一天也就不过安排两到四节课时的样子。”老校长像是怕丘延平以为他压榨劳动力似的,忙解释道,“我们十分注重讲师的精状态,绝不会过度使用师资力量。”
丘延平看了老校长一眼,心道压不压榨劳动力与他何干?反正他横竖是不会来这里任教的,这校长那么紧张激动做什么?他微微颔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转了话题,扯到王歌身上去,“老校长这么关心讲师,是对学生和讲师的负责,有心了。不过我注意到今天王歌讲师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精不济,也是,昨天刚遭遇了学生的袭击,今天就赶着来上课了,是有些无暇顾及身体了。”
老校长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仿佛被打脸似的,他轻咳一声说道,“王歌是我们学院里资历最老的讲师了,向来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轻易都不会请假的。”
“尤其是自从他课上出了次事故后——不过那次不能怪他,是一个学生不顾他的警告,偏要在他不在现场的时候启动机甲,导致机甲暴走,精力紊乱受到反噬——自那之后,王歌就没有再请假过了,谁劝他休息都没用。”老校长为自己的优秀属下辩护道,他说起当初的那一场事故还有些唏嘘,“那个学生曾经是我们学院里最优秀的毕业生,也是王歌最看重的一个,那次之后,那个学生就成了一名植物人,精力几乎土崩瓦解,只能靠医疗中心里的器械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可惜了,可惜了。”
丘延平轻轻“啊”了一声,“是城的那个医疗中心?”
老校长点了点头。
就是先前丘延平和顾闻业都待过的那家顶级医疗中心,能享用里头顶级医疗配置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当然,丘延平是仗了原身在元帅府里的身份蹭上的,不然光凭他那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研究身份,怕是没人愿意救他。
丘延平在医疗中心养伤的时候,就对医疗中心里那个年轻植物人的事情有所耳闻。那个年轻学生叫付旸升,家里头是富甲一方的经商人,从医生护士闲聊时提起的内容来看,那场事故没有老校长说得那般简单。
付旸升出了意外后,家里头的老老少少都质疑付旸升的出事不是校方给出的说法那样,什么付旸升自作主张擅自动了机甲咎由自取造成的,当是有人心存谋害。付家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城当时都拿这件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老校长不得不出面,强行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才算稍稍安静下来。
但是作为付旸升的直属导师,王歌却是一直以来都遭到付家的骚扰,听医疗中心里的护士说,王歌住的公寓被付家找到,于是层出不穷的事故频发,导致最后王歌不得不搬住到学院里去,才算勉强杜绝了付家人的执着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