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目光往一群走的宗室里看了看,这些人可拉倒吧,没一个成器的。
宗早就想好了,力排众议作出决定:“就由宗室商量决定。”
不等朝臣提出反对,宗室的队伍这边已经发来了抗议:
“什么?还要早起?”
“不懂,不懂,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
“求放过啊小叔,你不能因为自己遭罪,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对啊对啊,我爷都八十了,还要辛苦工作!这不是要他命呢嘛。”
“我!不!干!”
连坐着的谢介都表达了抗议,十足一个不愿意上学或者工作的无赖衙内样。
“不干也得干!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宗却难得拿出了强势的一面,不过,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语气过重,又补了一句,“天下之事,一切委之政府*,又不用你真的做什么,”
宗这话是在和谢介说,其实也是在暗示邵宰执等人,宗室监国和宗临朝,结果都是一样的——重大的朝政决策还是由宰执等人来制定,只是他们把最后做汇报的人从宗变成以宗室为主的小圈子而已。
群臣彻底没了意见,反倒是宗室那边愁云惨淡。
愁的谢介都忘记要参张独的事情了。
直至早早的下朝出来,房朝辞一边与谢介往外走,一边低头出言安慰他:“宗室监国对你是来说是好事啊,正好可以用来收拾你想收拾的人。”
展豁然和族中的一个堂亲一同走在他们后面,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头狼伪装成犬,低着头,好像真的在俯首帖耳,实则是在伺机想要叼走对此一无所知的小白兔。看破却不能说破,展豁然忽然觉得自己还未成长起来的心在这短短几日就苍老了。
“怎么说?”谢介驻足,仰头看向房朝辞,还没反应过来房朝辞话里的意思。
“你自己写个折子,自己批啊。”房朝辞也跟着停了下来,抬手碾了碾谢介的耳垂,绵软到让他爱不释手,他最近很喜欢做各种卡在极限范围的亲密之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着急,明明以前他从不会有这种急迫之感。这种感觉太新鲜了,妙又刺激。
“对啊!”谢介合掌而赞,茅塞顿开,觉得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都光明了起来。
房朝辞觉得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光,让人无法移步。
两人终于出了宫门,房朝辞并没有着急去太府寺,而是带着谢介一路直奔六部桥那边一个叫丁香馄饨的铺子。香飘十里,汤鲜肉美,只排队的时候,谢介就已经给生生等饿了。
这一次,谢介那一套给钱插队的办法就行不通了。
因为一眼望去,半个铺子里都是穿着绯色朝服刚刚从大内出来的官员。六部桥就介于行宫和各个官署的过渡地带,能来这儿吃东西的,不是宫里的,就是府里的,谁也不缺那几个钱。反倒是插队给钱,容易被误会成是看不起对方。
这附近类似于丁香馄饨的铺子还有不少,大启就是这么一个亲民的朝代,做生意可以做到皇城根下。只要早上上朝的时候别出来碍事,挡了哪位大人赶着入宫的道,那肯定是不会被人找麻烦的。
甚至朝臣之间也爱互相安利、种草拔草,好比这家丁香馄饨,名气之盛,靠的就是口碑。据说连宗都特意命人来买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