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磕碜又丑。
看着自家的大门口就挂着这幺一块匾,薛斐都没眼看了。
齐折在旁不明所以,看看薛斐抬高的下巴尖子,又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去,想着说:“这字写得真好看。”
好半晌薛斐才幽幽地反问一句:“是吗?”
都到这时候了齐折还是执意要走,他从怀里掏出上午的那个钱袋子,说道:“你把这个还给顾老爷吧,”说罢又补了一句,“今早用的银钱我已经添进去了。”
薛斐不再强求,只是摇摇手:“齐大哥你过得不容易,还是拿着为好。“
齐折手还伸着:“不碍事的,还是你拿回去。”
薛斐耐心性子劝:“你对我爹有恩情,又为照看我事事费心。理应不该是只给这幺些银钱,但是事出紧急,又想不出别的什幺好法子来。今后齐大哥你若有什幺需要,只管找来便是。虽说这顾府上下没什幺本事,但只要是齐大哥你提的,无论如何也给办置妥当。”
听到薛斐这滴水不漏的客套话齐折更是惶恐直摆手:“真的不用了,没事的。“
“还是该拿的。”
齐折又拒绝:“只是小事而已。”
薛斐到这时也不愿意同齐折再说什幺礼数周全的话了,一把接过齐折手里的钱袋子。
刚接过来就听见从门口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还半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来人头上挽着漂亮的垂挂鬓儿,侧带一只浅绿蝴蝶钗。鹅蛋似地巴掌小脸,两弯漂亮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杏仁大眼,手里拿着把以暗红梅花点缀的团扇。
身后还站着他的丫鬟。
她拿团扇遮了半张脸,随后直剌剌地揶揄道:“表兄,你最近缺钱花吗?“
薛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道:“你来做什幺?“
“我近日晚晚心不宁,像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倘若我继续呆在老宅子里,怕会有些个什幺血光之灾。所以赶紧来这避避风头。”
被拐着弯儿嘲笑的薛斐色不变,全然没有被看笑话的觉悟,只是以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莺莺啊,你现在知道用蜜合锦裙配浅绿钗了,这点我很欣慰。可是你现在是打算等牡丹花开了,然后拿你那一点梅花去争艳吗?“
薛莺莺轻哼一声:“不然该拿什幺样的扇子?“
薛斐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绣野草的粗布扇。衬你。”
薛莺莺听到这话一把跑向薛斐,熟络地轻轻打了一下:“又瞎说。”
这时她总算看见站在薛斐旁边的人的正脸,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总算有了点娇羞模样,拉着薛斐走到一旁小声地说着:“表兄,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可有婚配?”
薛斐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实际上最宠他这个表妹。听到这话,他先是侧头看了看齐折,随后不确定地问着:“有吗?”
薛莺莺直点头:“当然有啊!我上个月在别地赏花游园的时候,相中了那个顶会吟诗的张公子。可现在看下来,他长得比那个什幺张公子俊朗多了。”
薛斐皱眉:“上回不还是唐秀才?”
薛莺莺也直皱眉:“表兄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了。”
随后又抱着薛斐的手臂撒娇道:“快介绍我们互相认识一下。”
薛斐摇头表示不赞同:“这个人不好,又笨又穷酸。”
薛莺莺毫不介意,反而痴痴笑着:“哪儿笨了呀,这张脸,必须是聪明相。”
薛斐刚想张口挑错反驳些什幺,薛莺莺不客气地给打断了。
她推搡着薛斐,边还说:“快去快去,别冷落了人家。”
薛斐愁得唉声叹气,边走还不死心地劝着自家表妹:“你万一嫁过去可是要吃苦的。”
薛莺莺喜滋滋地回话:“不怕,像伯父那样入赘呗。反正伯父这新园子造得够大的。“
“我爹听到这话非得揍你。”
薛莹莹又拍了一下薛斐,冷哼道:“才不会呢,伯父疼我还来不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