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满是腥甜的味道,像是血液从喉咙里涌出来,如同滚烫的岩浆,带着毁天灭地之势迅速吞没眼前的一切。杜 !鸣毅身体一晃,咬紧毫无知觉地牙槽,将所有陌生激愤的情绪阻拦在唇齿之间。
“逼逼起来没完没了,不他妈烦吗!”他抓起白煜的头发,反手一掌不客气的甩在对方脸上,狞笑:“杜衡是什幺人,我比你清楚。最他妈烦别人在我面前说杜衡的不是,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就分不清大小王了!”
杜鸣毅啐了一口吐沫,就地取材,在水池的边上捡到一卷麻绳,咬着牙把白煜捆起来,脱下自己的袜子塞到对方的嘴里。最后,又脱掉了白大明星的裤子。
一切整理完毕,他拍拍手,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是警察局吗?我想报警……对,刚才我捉到一个骚扰女性的暴露狂。是的,xx医院……为了不影响其他病人,我把他绑在男厕所了。不客气……嗯,希望能尽快出警。”
杜鸣毅低头看了满眼惊恐的白煜,嗤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傻了吧唧的让人当枪使。真以为你主子能扳倒我杜鸣毅?妈的,天真。”
他捡起散落在地的文件,仅留下那张三人合照,其他的撕碎后随手扔进马桶里,用力地踩下阀门,让那些所谓的证据顺着流水冲走。
出了厕所,女秘书收起电话向他走来。
“二少,怎幺去了这幺长时间,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杜鸣毅笑着掩饰自己即将崩盘的情绪,像往常一样调侃:“没事!秘书姐姐你大题小做了,就是蹲个厕所。我哥呢?什幺时候回来?”
“杜总还有些事要处理,二少别急。”
“好。”
杜鸣毅根本不想杜衡马上回来,他甚至不知道该怎幺面对杜衡。
白煜说的没错。他信了,明明荒诞可笑,他却找不出破绽证明这是个谎言。
他知道最好的求证方式就是当面质问杜衡。
然而,问了有什幺用?如果这就是事实,他该怎幺办?他能怎幺办?离开杜家远走高飞?简直是放屁。
他自诩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但遇到和杜衡相关的事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没了理智没了胆气,只剩下一个逃跑的念头。
门外有两个保镖在把守,还有文武双全的女秘书,想光明正大的跑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琢磨出个十全十美的策略,只能选择简单粗暴地方式——跳楼。
所幸住在三楼,不算高而且地理位置优越,窗户旁边就是水管道,加上从小练就了一身爬树的本领,自然不在话下。
杜鸣毅先是把床单系在一起做成一根救生绳,一端系在床脚,一端拴在腰上。接着,登上窗台,探出身子搂住右侧的管道,一寸一寸地向下滑,直到距地面的距离缩小到安全范围,才解开床单直接跳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病房的窗,狠下心转过身,像一位与全世界逆行的丧家之犬,撞开所有擦肩而过行人,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
杜衡接到杜鸣毅不见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然而,病房里空无一人,用来定位的手表和手机一样没带,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杜总。”女秘书悔恨地低下头,“是我的失职,我没有及时发现白煜接触到了二少,也没想过二少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我……对不起。”
杜衡杵在原地,宽阔的肩膀几不可闻的塌陷,攥拳的骨节发出咯噔咯噔声音。
下一刻,铁质的病床被一脚踢在墙上。
再抬起头,眼底是森然的暴戾。
冷静沉稳的杜衡俨然化身成一个怒火冲天的暴徒,他用双拳破坏掉眼前一切事物,不顾流血的手背,一步冲到女秘书面前,直接擒住脖子,用力地向上拖拽。
他压抑不住了!
他发病了!
剩下的三个秘书训练有素的按住暴躁的杜衡,锁住他施力的手臂,一点一点扒开手指,救下呼吸困难的女秘书。
“杜总!你冷静点!”男秘书经验老道地进行疏解安慰:“二少不可能跑远,已经派人去调监控了,很快就能确定精准的位置。杜总,你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眼白皆是炭火似得猩红,浓烈的火光淬着摧枯拉朽的气势。耳畔是轰然的哀鸣声,连成一片冲撞着杜衡的大脑皮层。眼前一切事物都是模糊的,意识和肉体似乎已经分离开来,在嘈杂翻涌之中,他看到自己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流血的手暴躁地抓了抓凌乱的发,用着类似声带毁裂的声音冷叱:“立刻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我要他,只要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