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毅堪称打不死的小强,恢复能力惊人。
在住院处静养了半个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脸色红润还养胖了三斤。没事的时候,和隔壁病房里的大爷大叔打打牌下下棋,或者和漂亮的护士姐姐扯扯皮,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
阳光明媚的时候,杜衡会带他到外面走走,看看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不过,谁让杜鸣毅是个大懒蛋,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再加上现在有了身体状况不允许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一心赖在轮椅上,只能让人推着出去遛弯。
杜衡给他穿上厚厚的棉衣,活生生的裹着一个球。
“冷吗?”
杜鸣毅手里握着一根糖葫芦,把前面糖多的山楂啃掉,剩下的塞进杜衡的嘴里。
“不冷。”杜鸣毅仰头喜滋滋的笑:“哥,糖葫芦甜吗?”
他那些小动作,杜衡都看在眼里,就是不明说。嘴里嚼着没有糖衣的山楂,心口不一的点头:“甜。”
杜鸣毅眼里藏不住笑,反手搂着杜衡的脖子,亲在男人嘴上。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这会儿外面还飘着小雪。
杜鸣毅童心未泯,伸出红艳艳的舌尖,左右来回扭动着,去接棉絮般轻柔的雪花。这样子实在很蠢,比家里雪地三傻还要蠢一个等级。
杜衡看着他闹,冰冷的嘴部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
“杜总。”
身后不远处的男秘书踩着雪吱嘎吱嘎的走过来,“您的电话。”
杜衡面无表情的接过来,用眼示意身边的女秘书照看好杜鸣毅,自己转身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对方接听。
“喂,我是杜衡。”
“杜衡,我是顾柔。”
杜衡看着还在傻呵呵吃雪的杜鸣毅,握紧了拳头。
“顾小姐有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当面谈谈,越快越好。”
杜衡压下心里波涛翻滚的怒气,平静地开口:“好,具体时间地点我会派人通知你。”
挂掉电话,杜衡双手插兜走回来。
片状的雪花簌簌地落在他的头上肩上,衬得他那张脸更加冷硬性感,杜鸣毅迷弟状捂着胸口,一遍又一遍地感叹,他哥长得太他妈的好看了!
“谁的电话?是有什幺事吗?”
杜衡屈着手指刮了下他微红的鼻尖,“公司的小事,别瞎操心。”
杜鸣毅顺势握住他的手,“现在就去公司吗?”
“那边不急,再陪你一会儿。”
杜鸣毅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杜大少,你现在是不是离不开我了,天天就想粘着我?”
杜衡不置可否,蹲下来直接含住那张闲不住的嘴。
杜鸣毅反客为主,凑过去加深了这个吻。
……
相约的时间在下午。
杜衡看着杜鸣毅吃过午饭,哄睡着了才走。
顾柔则是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双手握着一个瓷白的咖啡杯,微长的指甲焦虑地在杯壁上不住地刮划着。
仅仅相隔一个门的距离,便是极与极的差距。
门里,厉声痛苦的尖叫接连不断地响起,浓郁的血腥味从缝隙之间飘出来,空气中散发着冷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感。
牙齿受不住地打颤。
屋内遭受酷刑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正是这帮人受到她指使,不知天高地厚地动了杜衡的逆鳞,报应才会来的如此快。她承认这次是她败了。在没有摸清杜衡脾气的情况下,贸然行事,绝非明智之举。现在,百倍的苦果被迫吞下,她怎会不怨,怎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