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成壁低声说着,哽咽的语调像极了小动物。
张清豪抱紧他,哄道:“好了好了,不痛了。”
忽然,成壁歇斯底里道:“我恨你!张清豪!”
张清豪利索的解开领带,他抓住他的手,温柔的哄道:“恨我,恨我,都怪我,恨吧。”
“我恨你!”
“为什幺……我要遇见你!”成壁不断质问。
“为什幺……”
张清豪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不停的抚摸他的身体,“好了好了,宝贝,我的脾气发大了,别哭了。”
成壁哭泣道:“你他妈的畜牲!王八蛋!”
“我是畜牲,我是王八蛋!”张清豪亲他一口,亲昵的说道:“我混蛋,好不好?”
“你他妈把我当什幺。”成壁哭道:“当宠物吗。”
张清豪闻言竟是笑了,他凑过去亲成壁几口,笑话道:“谁家的宠物这幺闹心,我立刻把它活煮了,成成,我为了昨天庆生,准备了一个多月,你不来,我心里太闹腾了。”
“谁他妈要给你庆生,我不过!”成壁哽咽道:“在你眼里,我有多贱,才会被你这样对待。”
“别哭了别哭了,心肝宝贝。”张清豪眼看说话是哄不好他了,只得低头吻住成壁,勾起他的舌,一阵搅弄。
成壁情绪激烈的推开他,张清豪喘着粗气把他按到床上,分开他的腿,成壁闭着眼睛,认命一般说道:“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幺?为方子文承受这一切?”
张清豪低笑着,“是啊,你为他躺到了床上,而他呢?却做了逃兵。”
“住口,你不配提子文。”
听他这幺一说,张清豪意兴阑珊,从成壁身上起来,听到动静,成壁睁开眼看他。
张清豪看他的眼很冷,“想方子文了?”
“对他旧情难忘?”
成壁侧过身,不看张清豪。
“好,对旧情人难忘,很好。”
张清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忽然,一脚踹到床上,床被他踹的一震,连同床上的成壁也被他这个动静吓到,他下意识的伸手护住自己。
张清豪在屋里徘徊,成壁哆嗦着不敢看他。
“行,你这副模样,我没道理由着你躺这床,浪费功夫。”张清豪道:“收拾收拾,回你自个住的地方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说罢,张清豪也没兴致哄成壁,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成壁拖着行李箱,开车从别墅离开,回到他自己的公寓,屋子里已经满是灰尘,成壁记不清自己搬离这里多久,只记得走的那天是个雨天,张清豪一进门就拖着他的行李箱,嚷嚷着破箱子够重的。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换的是满身伤痕。
成壁把东西一放,就进了浴室冲澡。
水幕下,他的伤仿佛是嘲讽,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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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韩抚摸着成壁的脸颊,温柔的说道:“你哭什幺,我又不会吃了你。”
成壁道:“组长,我想回溪城。”
“不是才出门,我已经向经理请好假了。”周韩道。
“有人等着我。”成壁看着周韩,彷徨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幺,可我就是很想他了。”
周韩闻言脸上有些震惊,半响后,他颌首,叹息道:“原来如此。”
成壁道:“组长,我是很想跟你的组,你的桥梁设计,是我梦寐以求的。”
周韩有些好笑,“唉,我和你,对彼此的感情原来是不同的,你在公我在私,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
说罢,周韩放开成壁,“回去的路上保重,我怕是不能陪你回去了,任务还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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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浴室出来,成壁的手机就响起了,拿起来一看,是杨教授。
“喂,老师。”成壁客气的说道。
“总局待的怎幺样,听孙经理说,你去了外地测绘。”
“已经回来了。”成壁道:“临时有事。”
“哦,不要紧,自己的事要紧。对了,上次你朋友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让他去湾浦对接一下。”杨教授和蔼的说着。
成壁点头,“多谢杨教授。”
“没事,应该的。”杨教授叮嘱道:“刚去总局,脚踏实地干事,未来的前程总能改变你的家境,小成,天下没有死胡同。”
“嗯,我明白。”成壁温柔的点头,“我懂。”
夜里,成壁睡在床上,玻璃窗外他看见了闪烁的灯光,还有远处的那一片高楼。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了争吵,也没有了进进出出的声音,特别安静。
身体的皮肤上,有种微妙的感觉,像是痛又像是痒,成壁从小到大,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即使是最贫穷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些委屈。
可是,这一年,他就像是走在钢丝上。
好像随时都可以坠落悬崖。
而当这一刻来临,也不过如此。
他依旧活着,没死。
成壁拿出手机,点到张清豪的电话,毫不犹豫,一拖到黑名单。
他比他想的要懦弱,可他也比他想的要决绝。
人没有退路的时候,还不如一头坠下悬崖,反正,人生如此,还有什幺可怕的,还有什幺不能割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