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摇头。何殿英如今不费一枪一弹的明抢,没人知道他抢了多少家生意铺子。
张兆祥咽了口唾沫:“幸好咱们这是英租界。”
宋逸臣这时忽然正眼看了张兆祥:“哎哟,小张,你来啦?”
张兆祥一愣:“你刚知道我来了?”
宋逸臣连忙站了起来,自己忍不住笑:“光顾着说了,我没留意。二爷今天出院是吧?”
张兆祥这才进入正题:“那什么,哑——二爷他奶哥哥昨天把脚扭了,走不成路。你力气大,你跟我去趟医院,把二爷背出来。”
宋逸臣莫名其妙:“二爷当初可是自己走着去的医院,怎么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反倒得让人背着出来?”
张兆祥答道:“二爷前天下地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右腿抬不起来。”
宋逸臣十分惊讶:“那还出院?”
张兆祥无可奈何的笑道:“住院太久,心里腻烦,他非要回家嘛!”
宋逸臣亲自出马,把余至瑶拦腰抱出医院,累得双臂颤抖不止。余至瑶没想到他是这个抱法,几乎不好意思。及至汽车开到公馆门口,宋逸臣又要抱他下车。他连连拒绝:“背着,背着就行。”
宋逸臣气运丹田,把他从车里掏了出来:“不行。我后背上……全是汗!”
宋逸臣一鼓作气,把余至瑶送进了楼上卧室,见余至瑶再无吩咐了,这才告辞离去。而余至瑶坐在床上,和金鸡独立的哑巴面面相觑。
“你怎么了?”他问哑巴。
哑巴做了个手势。
余至瑶又问:“没事吧?”
哑巴笑了,单腿跪到床边,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推着他仰面朝天的躺下去,哑巴低下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余至瑶毫不反感,反而感觉一阵温暖。他想自己和哑巴其实只是在人生道路上各自入了歧途,如今重新走到一起,还和幼时一样。哑巴的罪过并非不可饶恕,自己当初之所以念念不忘,大概只是因为年轻气盛。
与此同时,何殿英也从文县回来了。
这回他的何部队终于打散了一支小游击队,算是立下战功一件,他也因此受到了军部的嘉奖。趾高气扬的得意了几天,他认为自己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跟着日本人混,果然好处大大的有。
然后,他就又盯上了宋逸臣。
宋逸臣现在根本不出英租界,让他无计可施。他准备挑选人手实施暗杀,然而宋逸臣粗中有细,并无破绽可以利用。何殿英几乎可以确定他的反日行为,只是始终没有明确证据。如果能把宋逸臣捉拿归案,那他既能再立大功,又可顺便报仇雪恨,当真是件一举两得的妙事了。
宋逸臣成了他的心病。既然宋逸臣本人刀枪不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