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在下午回了家。余至瑶如遇大赦,在卧室内对着哑巴笑道:“凤儿长大了,说喜欢我。”
哑巴听了这话,也是惊讶的笑。
余至瑶脱了皮鞋抬腿上床:“你看,我还挺招人爱。”
哑巴站在床边,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一把。
余至瑶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这个混蛋小薄荷,电话也不来一个,还在和我冷战。”
他转脸望向哑巴,情无辜而又认真:“他很折磨我。”
随即他又自嘲似的笑了:“不过我也不是很在乎。”
哑巴很怜惜的凝视着他,仿佛他也是一株花。
哑巴倚靠床头坐了,余至瑶便把脑袋窝在了他的腰腹之间。他放下手,正好抚上余至瑶的面颊。
仿佛只是过了片刻的工夫,余至瑶便入睡了。
他睡得姿态扭曲,呼吸滞涩的打起了轻轻的呼噜。哑巴想要搬他躺平,可是又怕惊醒了他。正是两难之时,余至瑶又轻轻的呻吟起来。
哑巴怀疑他是做了噩梦,也或者只是腿疼胳膊疼。外面是个阴冷的雪天,身体旧伤最爱在这个时候作痛。伸长手臂拉过余至瑶的右手,他饶有耐性的揉搓对方的小臂,权当按摩。
腊月二十九这天清晨,余至瑶终于接到了何殿英的电话。
何殿英保住官职,并没有被一撸到底,然而在香川次郎面前,还是灰头土脸了。想到在余至瑶心里,自己的分量还不如一个宋逸臣,他就恨得慌。
然而恨得久了,恨意淡化,也就恨不起来了。
通话之时,他是刚刚起床。照理来讲他是不大起早的,可惜凌晨时分做了个春梦,梦里的余至瑶真是乖极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以致于他快活了个一塌糊涂,醒来之时下身黏湿,裤衩被褥全被沾污。洗过澡后随便套了一条睡裤,他心猿意马,光着膀子就摸向了电话。一只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则是伸进裤子里懒洋洋的抓痒。
及至电话接通了,他梦游似的先打了个哈欠,随即开口说话,声音又软又懒又甜,颤巍巍的如同羊叫。没说几句,余至瑶在电话里就哈哈笑了起来。
余至瑶一笑,何殿英也跟着笑,笑过一气之后,他彻底清醒过来了,立刻停止羊叫,正经说话。
友美起得早,听到何殿英的卧室里有了响动,便想过来看看。门是拉门,她隔着一道缝隙向内望去,就见何殿英松松垮垮的穿着一条睡裤,正在一边挠屁股一边打电话,语气欢喜而又暧昧。
她很失望的退了下去,心中倒是并不愤怒,因为觉得男人嘛,就是这个样子的。
两人不提往昔旧事,毫无预兆的重归于好。余至瑶在电话里笑道:“我们小时候都没有这样天天斗气。现在快要老了,反倒成了孩子。”
何殿英告诉他:“你小时候那么听话,我和你没气可斗。”
话只说到这里,双方随即心有灵犀的另换了题目。大年下的,犯不上在电话里吵架。一番交谈过后,两人挂断电话,气氛其乐融融。
新年过后,平安无事。宋逸臣似乎也暂时下了日本人的黑名单。余至瑶知道宋逸臣依然是不老实,但也没有继续劝阻,因为宋逸臣的所作所为,往小了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