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着一件平淡无的事了,“是你逼我的。”
是你逼我的。
十六岁时候的宁寒这样说着,少年还略带青涩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最深沉的黑云。把那些不再需要的多余的情感剥离,慢慢地,将苦涩就着残忍的青春吞咽下肚。
于是五年后,愈显成熟的脸衬着那挺拔的身姿,修身的黑色衬衣完美的勾勒着他的身形,却也营造出一股不可亲近的氛围。他轻松地拿着枪,那双清寒的眼眸扫过时,没有人敢出声。
除了——“宁寒!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父亲!是我把你养大的!”愤怒的宁江铁青着脸,紧盯着宁寒的枪口,心中惊惧,但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你现在居然拿枪对着我?!”
“我早说过了,”宁寒拿着枪的手坚定如铁,“是你逼我的。”
“我的一切迟早都是你的,为什么?!”
“这个答案,你也早该知道了。”宁寒不急不缓地说着,同时余光忽然瞥见一旁有宁江的心腹动了动。他眉头微皱,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响,鲜血飞溅。
看着那人捂着大腿上的破洞跪倒在地,发出痛呼。宁寒平静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我的枪,很容易走火。柏叔,把人给我拖下去。”
“是,少爷。”名叫柏叔的男人两鬓已有些斑白,指挥着人把那伤者拖下去,瞥着宁江的眼复杂无比。心中不由暗叹一声,到底……到底还是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现在宁家的家主是我,不管你们以前效忠谁,现在你们都只有一个选择。服从我,或者死。”那手枪在宁寒手里一个灵活的翻转,一个晃眼,已是被收起。枪是一种威慑手段,但只是外力,真正让人胆寒的,是宁寒的眼和那干净利落的手段。
从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柔弱的贵少爷,可谁曾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站在暗处操控了这片区域的整个黑道。五年的时间,当他走到前台来的时候,一翻手,天就变了。
“至于你,”宁寒的目光又转向宁江,“我妈死的时候,你就该有所觉悟。”
闻言,宁江的身子一震,鹰眼盯着宁寒,“当时的情况,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宁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发出一声轻笑,只是那笑意竟比寒霜还冷,“真是好一个别无选择。”
“柏叔,”宁寒不再看身前那个男人,转过身,接过手下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微微转头,道:“从今天开始,我爸将会去国外度假。没有我的命令,他一步,也不准踏足国内。”
“是,少爷。”
二十一岁的宁寒就这样缓步走出了那扇大门,微长的黑发恰至颈间,风吹开额前的刘海,阳光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院墙边的野蔷薇开得正盛,香气扑鼻,然而那个自花丛旁走过的人,眼底深黑一片。
只是在那院墙外还等着两个人,当宁寒看见他们的时候,微怔,而后嘴角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你们怎么来了?”
“喝酒,去不去?”说话的人靠在轿车车门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似年少时冲动莽撞,勾着嘴角笑着的时候,稍显平凡的脸有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快上车啊,罗司机的时租费可是很高的。”车子里还有一个趴在方向盘上的,一手伸出窗外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