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点走,想起了少年时的他唯一参加过的一次集体郊游活动。一群少年三三两两的在公园的湖泊上,蹬着双人鸭子船,互相追赶着,争先巩后地撞着对方的船,在烈阳下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拓麻是跟一个小姑娘似白嫩羞涩的清秀男孩一组的。因为是根据学号分配的,即使不满意,也不得自行调换。于是,看着对方索然无味、心不在焉地慢慢蹬着,己方的船跟前面野得没边的小伙伴们快船,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拓麻心底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
他百无聊赖地伸手在水面上摸了两把,湖里的水并不清澈,一眼望去还有点浑浊,绿油油的。正打算闭眼睡上一觉耗时间,突然慢悠悠河上飘着的鸭子船发出‘碰’的一声响,另外一只同款船,许是没把控好时间和力度,直接撞了上来。
那只小船上的,其中的一人就是王行云。
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让人看了他,就在这炎炎夏日里,心里上凉快许多。王行云的同伴,显然也被那张面瘫脸打击到了,撞船后,慌乱地想把船调转开,不再与拓麻的这只纠缠在一起。
但拓麻显然不想放过这次‘换伙伴’的好机会!他双眼放光,一把薅住对方的船舷,防止船划开,同时从自己坐着的位置上探出身子来。他摇摇晃晃地整个身子探进对方的穿上,一把抱住了王行云的手臂,嘴上还不忘叫道:“王员外,快帮把手,把我拉上去!”
鸭子船仅能乘坐两人,拓麻这一折腾,两只小船都开始剧烈摇摆,把另外两个人吓得面白如纸。王行云没吭声,手脚倒很麻利,一手拽住拓麻一只胳膊,一手从侧面托住他不断扭动挣扎的腰,防止他整个身子横跨在两只船中间,船的位置一旦拉开,就掉进水里。
两只黏在一起的白鸭子船,随着拓麻的动作,晃了又晃,终于在王行云的不懈努力下,把人捞进了王行云这边的穿上。但两人做的穿,三人乘坐依旧危险。于是,始作俑者很不客气地边坐在王行云大腿上,边发号施令:“唉,前面这位同学,你去我那船上,那不是有个空位么?跟一个人划半天船了,早视觉疲劳了吧,咱们换换小伙伴,增加新鲜感和趣味性。来来来,对面的帮把手~~”
于是在拓麻的软磨硬泡下,王行云船上的小伙伴被逼无奈地连滚带爬地上了拓麻那边的船,两只船互换了其中一名船员,然后各自调转船头,相忘江湖。
上了新船的拓麻一改之前的萎靡状态,先回头给了身后的王行云一记飞吻,然后也不管对方反应,直接卯足了劲儿,使劲蹬船,带着小鸭子快速冲向湖边深处。船上换了个人,就换了一个气场,更换了一个心情。王行云虽嘴上不说,但努力保持平稳线条不断抽动肌肉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好心情。
“这货真不是一般的闷骚,简直是闷骚中的国王呀!”这是当天拓麻收获的最佳心得。
那天的场景并不令人深刻,但偶尔回想起来,细节却意外的清晰,宛如被小心保存起来的胶片,虽然时光磨砺了它的棱角,但初心仍在。
“宫主,夜已深,咱们该睡了。”李意生听到那个走了半天的少年,突然出声道,然后长腿一伸,直接滑进了他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