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
据说,前十年的时候,总有那么些色鬼喝醉了酒,把人家墓地里的树看成了姑娘,抱着就亲亲啃啃,不肯撒手。等到天一亮,发现自己居然对着一棵树操了一晚上,瞬间吓得几天都直不起来。找了镇上的大夫看了看,大夫直摇头:那话儿,怕是不行了。
这事儿说出去也丢脸,色鬼也就只好认栽,有人问起,便说:根子是被摔坏的。
谁曾想,一个色鬼遭殃,后面竟然又去了一堆。镇上的人便觉得这里有古怪,没准那些树经年累月的吸收了不干净的东西,真的成精了,专收拾这些不正经的男人。
为了防止他们夜里路过这里被勾去魂,镇上就请了一群法师来做了法师,再修建了一四堵墙,虽然墙也不是特别高,但总归是个意思。法师说,怕修高了,墓主人会有怨言。
十年过去了,这个无名墓地便有了名字,四堵墙成了一个正方形,大家都管这里叫‘方关山’。
邢庭来这里偷盗东西并不是意外,那天他在茶城里最大的酒楼聚乐楼吃完饭,就有一个人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半夜去方关山取一样东西。
那东西便是玉佩。
何复听见这里,便问:“你还记得是谁给你的纸条么?”
邢庭摇头:“这些雇主从来不露面,传递信息都是靠小孩子给我纸条,那小孩不过是他们在大街上随便找的一个人。”
何复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邢庭:“你刚才说你在聚乐楼里吃饭?”
邢庭茫然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
何复说:“那一顿饭可是普通人家半个多月的薪水,你能吃得起?”
邢庭这会儿就得意了,说起聚乐楼那可是眉飞色舞,好似还在口中回味几天前的肘子。
“何警官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凡是在我们这条道上走的人,雇主下单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请我们吃一顿饭。有些人呢就是普通茶馆,有些人呢就是稍微档次高一点的,而我这级别就是属于聚乐楼。”他拍着胸膛显摆,“那可是很高级的。”
何复淡淡睨了他一眼:“那怎不见你去龙门厅吃饭?”
邢庭一听见龙门厅三个字,瞬间就没了底气。龙门厅这个地方,在茶城就好像是最能够划分等级的东西,你能进,那你非富即贵。可他们,说好听点叫做‘夜行侠’,难听点就是一个盗贼。
既是个盗贼,那又怎能入得了龙门厅。
邢庭尴尬笑了笑:“何警官何必打趣我,那龙门厅管事的不是与你们局长一向交好么?我这种身份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等着他们抓?”
何复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思考邢庭说的龙门厅与警察局的人有来往。可是,他并不知情。
两人提着灯笼走了好一阵,都没有见到邢庭说的方关山墓地。只听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两人手中的灯笼熄灭了,整个世界进入一片黑暗。
邢庭的心突然有些慌,比前几天来行窃更慌。
他拉了拉何复的袖子,有些害怕地停住脚步:“何警官,要不我们还是走吧,等到天亮了再来。你可能没有听说过,这墓地只要起风,就代表有人要进去送命根子了。”
见何复没有反应,他有些委屈:“何警官,我还是个清白的男人,连女人都没有碰过。这要是进去把我的命根子给弄残了,要是以后遇见个心仪的女人,我还怎么办啊!”
他一想起十年前的那些诡异传闻,愣是吓得步子都走不动一步。奈何身边的何复,只字不言,他急了一甩何复的袖子:“我说你这个傻警察,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你就那么想进去跟那女鬼共度一夜春宵么!”
话音刚落,他转身一看,右手边哪里还有何复的影子!那分明是棵老得不能再老的槐树。
墓地里是不能种槐树的,听镇上老一辈儿的人说,槐树为阴,聚集阴气之后,埋尸地能变成诈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