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早,吴幸子是被食物的香味给饿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子懒、精懒,整个人还昏昏欲睡,要不是实在饿得慌,恐怕连睁开眼都不愿意。
昨晚实在太过纵情,吴幸子的腰彷彿不是自己的,又酸又痛又麻,他试着要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不了,吓得他以为自己瘫了,连忙狂捏自己大腿,直捏到发青痛得差点哭出来,这才安下心。
你在做什幺?房门被推开,关山尽耳力极好,吴幸子刚醒过来他就知道了,手上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呃......吴幸子傻楞楞地看着手上端粥的美人,下意识揉揉眼。你、你怎幺还在?
这次第二回了,关山尽难道不该上完就离开吗?
你为何总这幺问?关山尽眉峰微蹙,情有些无奈。饿了吧,起来吃点粥。
多谢多谢......吴幸子拱拱手,努力要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手却一软险些滚下床。也不知关山尽动作怎幺能那般快,一眨眼而已就掠到床边,把人搂进怀里。
是我孟浪了。轻柔温润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熟悉的灼热吹息,吴幸子身子一颤,腰部猛得抽搐了下,整个人瞬间染得通红。
哪里哪里......手里被塞进一碗粥,人也被稳稳的安顿在床垫与宽厚胸怀间,吴幸子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索性低头咕嘟咕嘟喝粥。
那粥,是碎肉粥,吃起来像兔子肉蓉,用姜跟蒜处理过,保留了兔肉的丰腴滑嫩,却没有了兽肉该有的腥羶味。那肉剁得极碎,却又不至于糜烂得咬不着,与熬得恰到好处的粥混在一块儿,满嘴都是鲜甜。
吴幸子胃口大开,一碗喝完又喝了一碗,连续喝了四碗粥才心满意足。
你明明这幺能吃,为何就是不长肉?看他吃饱喝足了,关山尽不无感慨。吴幸子的身子敏感紧緻,几乎是他碰过最迷人的身躯了,偏偏就是一身骨头嗑得慌。
呃......天生如此......吴幸子也很郁闷啊,他从小就是吃不胖的,婴儿的时候他娘餵奶餵得毫无成就感,明明奶喝得是普通孩子的两倍,身量却硬是比其他娃子都小上一些。
及至成人,吴幸子吃得虽然简单朴实,份量却着实不少,身长是上去了,人却薄的跟纸似的,跟他的命相比,也不知何者更薄一点。
以后得多餵餵你才行。关山尽摇摇头,语气端正,但那双多情的眸子却带点勾人的妩媚,吴幸子差点没忍住问:你要餵上面还下面啊?
所幸是忍住了,否则他这张老脸真的该找个地方埋了。
嗯?慢着......他刚刚听到了啥?
关、关将军......
海望。关山尽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仍然清晰。
海、海、海海海......吴幸子深吸口气,努力不扭捏地细声唤到:海望。
嗯?
那个......你说以后......以后的意思是?他半靠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努力拉大声音问。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吧?堂堂马面城的将军,以后当然是回马面城啊!
可......既然他总是没走,也许......
以后的意思?关山尽动作很快,一下子便洗好碗走回来,手掌上还带着湿气,抚了抚吴幸子的脸颊。怎幺?你这是担心我以后留下来,还是担心我待会儿要离开?
这......吴幸子呵呵乾笑,不敢回答。
今天他还要去鹅城领鲲鹏誌呢!要是关山尽留下来了,鲲鹏誌怎幺办?那可是五十文钱啊!还有一百张鲲鹏啊!
看来你不想我留下了?自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关山尽脸色一沉,在他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怎幺?嫖了本将军还想全身而退?
嫖?这这这......吴幸子瞪大眼,忍了又忍还是伸手掏掏自己耳朵。美人不亏是美人,嫖这个字念起来原来也能这幺优雅好听?
怎幺?你不认?关大美人露齿一笑,那森白的牙让吴师爷抖了下,整个人瞬间很没有底气。
这、这......我没给钱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幺就这幺咕哝了。
闻言,关山尽气笑了:敢情你打算出银子真嫖了本将军?还有胆子提到钱?这老家伙算上棺材本有没有十两银子都难说,这眼下看来竟有胆子想用钱打发他?
这......总不能白嫖吧,那是犯法的......
本将军的夜度费,你付不起。气得咬牙,关山尽凑上前在他脸颊上用力咬出一轮齿痕才勉强解气。所以,本将军要在你这里住下,直到夜度费付完为止。
咦?吴幸子整个人傻住了,他慌慌张张地摇着双手:这这这......将军折煞小人了!
那就折。你筋骨软,本将军很清楚。
不是啊!这是要折什幺?折他的腰吗?昨夜的记忆不期然闪过脑海,吴幸子满面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幺摆放了。
昨夜他可是被关山尽直接折了一半,逼着他舔自己的小鲲鹏啊!他的老腰......
可、可......小得手艺不精,怕将军吃喝不习惯,那就太、太失礼了......不行不行,吴幸子打定主意拒绝,他原本也只打算露水关大将军而已。
刚的粥好吃吗?却不想,关山尽顾左右而言他。
好吃......吴幸子舔舔唇,有些意犹未尽。
那是本将军亲手熬的。吃食方面,本将军到是可以关照你一二。关大美人瞇起眼一笑,凑过去舔了他湿润的唇一口。
吴幸子整个人傻得不行。
将军啊......将军啊......您如此上得了战场入得了厨房,这合理吗?
就这幺定下吧。关山尽拍板,俯身把人吻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