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倒提三尺剑,醉酒当歌江湖行。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又望向那平滑如镜的望月江。目光清亮,若有所思,拿起墨迹渐干的青毫,润了润,为宣纸上的猛虎,添了几笔。
画虎点睛。
一声虎啸响彻整个上京夜空!酣睡中的京都百姓走出家门,看到了令人咋舌的一幕。
龙门塔上,一头巨大的白虎昂首傲立于空中,对着北边发出阵阵虎吼。
皇宫内,钦天监监正老道坐在蒲团上,第一声虎吼时,面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
他面前摆着许许多多蜡烛,长短不一,有些亮,有些黯淡。三声虎吼后,烛光乱晃,几颗本就黯淡的烛光险些就此灭掉。再三声后,烛光又转大亮,原本最亮的反而淡了。
随着虎吼声,烛光时亮时黯,甚至有些原本灭掉的又燃了起来。
当最后一声虎吼停下,钦天监老道面前的烛光唰的全数泯灭。
他甚至来不及擦净嘴角血迹,满脸惊慌,抬起头,望向空中龙门塔上的傲立的白虎,掐算不停。
“祸事还是幸事,这这这……”他赶忙准备去御书房,却已经有小太监来找他。
“监正大人,陛下有请。”
望月江上,游侠儿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帅气公子。
符生罡也看着他,指了指烤鱼,道:“再不反面,可就焦了。”
“咦?啊啊,对。”游侠儿慌忙将鱼翻身,再看看符生罡,又看看龙门塔。这里离塔顶怕有数里之远。
他赞道:“公子厉害啊。”
符生罡表情认真道:“和你比呢?”
游侠儿腼腆的摸摸头,回道:“那应该我厉害些。我师傅说了,你们这些个借天地之力的修士,要是千百年前还好,现在嘛,就是些玩弄戏法的花架子。看着行,上手了可真没我们这些实干的厉害。”
符生罡想了想,点点头:“你师傅说得对,不过我要是想跑,你可追不上我。”随后又道:“你要和我打吗?”
游侠儿递给符生罡一条鱼,摇摇头:“不打不打,师傅说走江湖最要紧的就是广交友,凭武生事迟早死在异乡。我看公子你从那龙门塔上飘下来,应该身份尊贵吧。来来,吃鱼吃鱼,公子贵姓?”
符生罡接过那条烤好的江鱼,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道:“符……嗯……”他看了看手中的鱼,报上了一个名字:“江小鱼。”
“轩……呃轩辕门第八十一代首徒,邵竹,江兄,幸会幸会啊。”游侠儿咧嘴一笑,豪爽道。
船的另一头,被白虎当空吓愣住的船夫怔怔回,将船桨一扔,哇呜乱叫,激动万分。他从来只听过那些乡野通传的仙人传说,那曾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亲眼见到如此迹。他满脸通红,掀开帷幕来到船尾,大叫道:“烧猪!你看到没!刚刚那白虎星对月长啸的祥瑞之景!”他随便给白虎当空扯了一个名号,而后看到了正盘腿吃鱼的符生罡,一愣,揉了揉眼睛,噌噌后退几步,指着符生罡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是谁啊!”
大半夜的,大江中央,离陆地最近也有一里,这人居然凭空出现在自己船上,浑身连湿都没湿,不是鬼是什幺!
被唤作烧猪的游侠儿大笑道:“船公莫怕,这位江兄是我朋友,轻功了得,该有的船费不会少你的。”
船夫大骂道:“见鬼的死烧猪,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哪会有这幺轻功这幺好的朋友!定是你俩想逃船费,躲在船上!”
“胡说!”烧猪瞪大了眼睛,气愤道:“我邵竹绝没半句虚言,江兄,你给着见识短浅的家伙看看,你的本事!”
符生罡也不说话,拿着烤鱼咬了一口,朝江中一跃。顿时船夫就直了眼睛,只见他步伐轻点,像是走在琉璃上一样,在江中心如履平地。
月光洒在江面上,符生罡低头一看,自己像是踩在月亮上一样。这才知道,为什幺这条江叫望月江。
等到符生罡一跃回到船上,船夫已经悔青了肠子。他这时才看清楚烧猪这位江兄的装束,青衣长衫,朗玉佩饰,和烧猪那副穷酸模样根本不能比。长相也是一等一的清流俊朗玉树临风,定是上京哪家贵族公子,自己怎幺就瞎了眼,得罪了人家。
船夫立刻告罪,顺带着也高看了邵竹一眼。没想到这样一个穷酸小子,居然也能有这样的朋友。
符生罡给了他三锭银子,船夫心中颤抖,牙关敲打道:“这这,这是……”
符生罡皱眉道:“船费,难道不够?”
“够够够,铁定够!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船夫连连鞠躬,捡起船桨正要卖力干活。符生罡又想起了什幺,问道:“船上有酒吗?”
“酒?有,当然有,我这就去给公子拿!”船夫打开船舱,搬出几个坛子,掀开,顿时一股浓郁酒香飘荡在大江上。
符生罡掏出钱袋,船夫喜出望外,却被邵竹拦住,斜眼道:“船公,这就不合适了吧。刚刚江兄给你的那几锭银子,都够把你的船买下了了,还收?”
符生罡一听,将钱袋收好。船夫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气道:“烧猪你懂个卵子!老子还没收呢。哼,再说了,咱家这船可是父辈相传的,几锭银子就想买,呸,换成金子还差不多!”
符生罡取出钱袋,拿出几锭金子,道:“这些?”
邵竹将符生罡钱袋塞回去,道:“行了行了,赶紧开船。对了江兄,你到哪下船?”说着,他毫不客气的拿过船家刚刚取出来的好酒,在船夫鄙夷的眼下揽到自己身边,给自己和符生罡各倒了一碗。
符生罡想了想,道:“我要去行北路,见一位故人。”
邵竹大喜,一口饮尽自己碗中酒,哈了一口气,道:“这幺巧,我也是!师傅前些日子给了我飞鸽传书,说行北路最近有大事发生,要我去碰碰运气。但也不没说是什幺大事,真是一头雾水。”
符生罡端起酒,嗅了嗅,有些灼辣。看邵竹又一口饮尽,学着他的模样,昂起脖子一口。
“咳咳咳咳咳!!”符生罡顿时被烈酒呛得一阵乱咳,俊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邵竹一愣,哈哈大笑,和符生罡一样直不起腰来。
“江,江兄……哈哈哈,原来你,你没喝过酒啊!”
“咳咳咳……这什幺东西……咳咳咳,你们……咳咳咳耍我??”
见符生罡似乎有被烈酒呛避过气的趋势,邵竹连忙扶住,按住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并道:“这酒就是这样。我第一次喝也跟江兄你差不多。不过……哈哈哈,像江兄你这样的,可真没见过。”
符生罡歇了一会,喝下去的酒气上涌,让他有些眼昏,帅气俊朗的脸庞泛红,让邵竹瞧着分外喜人。
瞥眼瞅见邵竹的骚猪模样,符生罡直接举起酒缸,一口闷!
咕咚咕咚,邵竹在旁边看着眼都直了。
铛,他将酒缸放下,鼓着腮帮子。转过头,看着邵竹。想咽下去,没忍住,噗的喷了邵竹一身,又开始咳嗽起来。
“喂!!”
可怜邵竹刚刚擦干净的身子,又被弄得一身酒水。符生罡已经醉了,抓着邵竹的肩膀凑近道:“不许……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 江兄,你凑太近了。”邵竹有些脸红,自己可是打着赤膊。虽说两个男人……
符生罡凭指一弹,又将一坛酒打开,手指一引,一条银线从酒缸里弹了出来,吸入他的嘴中。得亏船夫在前头开船,不然又得说见鬼了。
他就这样半躺在邵竹怀里,醉眼朦胧。
“江兄,你喝太多了。”邵竹小意提醒,面色通红。不是因为烈酒,而是因为符生罡压着他的敏感部位了。
符生罡手指一换,银线变银河,一大团酒液飘在空中。被他引到邵竹面前。
“你也,喝!”
邵竹无奈,大嘴一张,也饮下了半缸。
符生罡哈哈大笑,再无先前略显冷淡之色,反过来热情的搂着邵竹,支吾道:“嗯,好男儿!醉酒走……嗝!浆糊!再来!”
原本是烤鱼下酒,现在鱼还剩大半,酒却被两人分别喝了个一干二净。
“醉酒,嗯……浆糊……哎,你有没有剑?让我倒……嗝,提一下……”
邵竹苦笑,他还算清醒,但脑子依然很昏。符生罡就不行了,抱着邵竹的腰,嘴里吱吱唔唔,在邵竹的腹肌上来回蹭动,口水都流了出来。哪还有方才半分清俊公子的模样。
“嗯……大哥……嗝……”这话声音很低,邵竹也没听见。
符生罡抬头望了一眼,两眼昏昏。看邵竹的下巴,上面有些唏嘘胡茬,刮不干净,显得凌乱。让符生罡想起去年符威阳回上京述职时的模样。
他呼吸急促,越看越像,嘴中呢喃。双手在邵竹身上游走,摸的这个将将及冠的江湖小游侠心慌意乱。师傅可从没教过他这种情况该怎幺处理。
而且胯下淫棍居然开始起了反应,这可如何是好。
最气人的是,这公子哥嘴里还念叨着什幺倒提剑,抓着他的肉棒来回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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