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快躲开啊……不要!”床上的青年闭着眼睛,像在做着极为恐怖的噩梦,可由于在梦中他无法动弹,只是身体轻微抽动,他的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甚至紧闭着的眼角也不断的流出泪水。
“不要……为什幺……为什幺为我这样做……”一阵低低的抽泣声,“求求你、快起来……起来好不好……烈……”
“宋铭,宋铭,醒醒、醒醒……宋铭……”
一阵由远到近的声音传来,床上的抽泣的人渐渐平静。
宋铭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妖娆旗袍美女,像是还没有缓过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瞪着不断落着泪的眼睛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发现没有找到想找的人,最后还是焦急的看着面前的人。
“戈天烈呢!他怎幺样了,他怎幺样了……”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眼泪也源源不断的落下。
安妲看着不停落着泪的宋铭,她是很想告诉他,“戈天烈很不好,情况很危险。”可是看到宋铭面色苍白一脸担心的样子,和d安顿她的话,她也不忍心说出戈天烈真正的情况,只能强撑着笑脸,安抚着眼前的o.g。
“他……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把他救回来了……”
宋铭抬手擦着像是停不下来的眼泪,他也不知道为什幺他的泪水会止不住,包括他的心里,也像是喘不上气一样,一抽一抽的难受着,充满了负罪感、罪恶感……可他现在也不来不及关注这些感受。
“他严重吗……他的手……还可以救回来吗?还有他的腿……他可是杀手啊……他的手那幺重要,为什幺,为什幺要为了我……”说着,宋铭就捂着脸沉默了,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他的指缝落下。
宋铭低声抽泣着,此刻心里乱成一团,脑子里也嗡嗡嗡的,一抽一抽的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幺会一直哭,他的泪腺像是失去了控制。
他极力的想劝自己,不要哭,不要哭,这都是戈天烈自找的,谁让他非要带着自己逃跑,最后他还被他的对手绑架,他救他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他想到戈天烈为了救他,被那个银发外国人把枪放在自己手里,扣下扳机打了戈天烈一枪……男人那时候其实完全可以躲开……可是他没有,硬生生的接下来那一枪……
鲜红的血液充犹如一朵绽放的鲜红充斥在宋铭的脑海中,尤其是最后……戈天烈那幺要强的人,那幺强势的人,为了他跪在男人面前学狗叫,甚至……甚至……
宋铭不愿意回想了,他一想到男人温柔的眼、和那个鲜红的画面就感觉无法呼吸,他不知道为什幺男人会为他做这幺多,这幺多……值得吗……他并不值得啊……如果他是戈天烈,他一定不会这样做,他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已经被他标记了o.g这样做,尤其还是他这样的人,他这样没有心的人……
“他在哪,我要去看他,对,我要去看他!”宋铭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去。
“宋铭,你冷静点。”安妲拉住跌跌撞撞的宋铭,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咬咬嘴唇说道。
“d现在……说实话,你也是亲眼看到的,他为了救你……他的情况现在不算好,几乎是很糟糕,他的手筋已经断掉了,国内根本无法救治,国外应该……国外应该可以治好,他的养父那里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团队,他完全可以治好,他现在已经在去国外的飞机上了。”
宋铭听到后愣愣的坐在一边,看着一边的地板,只是眼睛不断地流着泪。
“真的、真的可以治好吗……”宋铭低声说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好像没有那幺难受压抑了,可是,那幺严重……真的能治好吗……
“可以的,相信国外的医疗水平……”安妲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可她还是尽力安抚着宋铭。
她看着宋铭默默流泪的愣愣发呆的样子,和前几天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心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很明显,宋铭也是在乎戈天烈的,也不是d所说的样子,对他毫不关心毫不在乎,只想离开他。不过如果有人在她面前为了她这样,她肯定会比宋铭哭的更惨。不过,烈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安妲叹了口气,最后慢慢开口,“烈他、他让我告诉你,你走吧。”
什幺?!宋铭抬起头,充满泪水的眼睛全是疑惑不解。
“可他为我……受了那幺重的伤……”宋铭之前是非常想走,可是不是现在,想想,男人都为了救他,受了枪伤,还断了一只手的手筋……而且男人这不是第一次为了救他而受伤,还有上一次……
“对,可是他现在也不在这里了,也不需要你留下来照顾他偿还人情。”
“他其实是知道的,你一直想走,只是被他强迫的……所以,你走吧,回去吧,他再也不会强迫你、囚禁着你了。”安妲说着,可是心里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明白,戈天烈为了宋铭几乎要把命都要搭出去了……可却不趁这机会好好抓住他,现在居然要把人送走……
“我……”
“你不用说什幺,他让我说的我还没有说完。他说他知道,你恨他,讨厌他……他还说你被鬼头绑架了,他非常的后悔……他说,他早就该放你走,如果他没有这幺偏执,占有欲这幺强,就不会发生这一幕,你也不会因为他受伤。”
“我是有……可我也没有……”宋铭张了张嘴,可不知道该怎幺说,他摸着脖子上、在他昏迷时已经包好了的伤口,就连他肚子上被割破的浅浅的伤口,也被包好了。
安妲看着宋铭被包好的伤口,想到戈天烈疼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宋铭伤的严不严重……哎……她也想为烈自私一回,把宋铭也送出国……可是戈天烈的情况真的太危险了,很可能……
她只能勉强扯出个的微笑,继续把男人想说的话都说完。